紀家尚未滅門時,與令家交往甚好,令越與紀元楚認識多年,對紀家慘案知曉的比旁人多些。
慘禍發生前,紀家出現了大量痋蠱,十年前,也是黑白雙煞策劃化神境修士獻祭的時間,故而,紀元楚一直認為,此事與巫幽門脫不了干系。
仇人近在眼前,紀元楚什么都聽不進去,甩開令越就要沖上高臺。
一個清瘦身影擋在了他前面,“過來,幫我個忙。”
紀元楚看著人,腳步一頓。
江葉驊看到痋蟲的那刻,心里涌起不妙之感。
天下痋蟲,母痋為大為尊,子痋為小為卑,母痋又以顏色深淺和足趾等分高低。
使者手里的痋蟲,非同小可,他不會無緣無故,帶一只母痋來。
見江葉驊沉默,使者笑道“江宗主怎么不說話了。”
趕來的七星長老道“宵小莫要猖狂,諸位還在等什么,隨宗主一起伏魔”
黑袍使者看了看他,忽而一笑,他伸出根手指,在盒側一彈。
受了驚擾的母痋醒來,躁動不安地發出尖銳刺耳的嗡鳴聲。
在剎那,所有人頭暈目眩,腦海大大小小的回音不斷,運功抵御才緩過來。
但為首七星長老和身旁兩位長老,還有人群中不少弟子,反應竟格外劇烈,他們發出撕心裂肺的痛吟,捂住脖頸摔倒在地,痛苦的扭成一團。
“你、你們何時下的子痋”七星長老不可置信,他頸間皮膚,浮現出子痋扭動的身影。
黑袍使者不做理會,站在高臺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江葉驊“江宗主,如何,今日這人我帶得走嗎。”
江葉驊看著大片倒地的弟子,面色陰沉。
這么多人中招,情況比他想象的還糟,母痋可控制子痋,兩位守陣長老都中了痋術,難怪黑白兩煞在宗內來去自如。
黑袍使者勾唇,低嘲道“江宗主不是大乘境下第一人,厲害得很么,怎么不說話了。”
藍閬胳膊肘碰了下江葉驊“欸,這使者是不是與你有什么仇怨,他好像對你意見很大。”
江葉驊此刻沒有心情與這嵐水宗主玩笑。
母痋在黑袍使者手中,他可以通過母痋,肆意操控眾人體內的子痋,無論是吞噬人體血肉還是讓子痋與宿體同歸于盡
“江宗主,我耐心不多,”使者幽聲寒笑。
“宗主,別管我們”七星長老修為高,用靈力鎮住體內子痋,持劍站了起來,厲聲道。
“絕不能讓他們如愿”
若今日,讓巫幽門使者帶著白煞踏出青陽宗,只怕不到片刻,此事就會傳遍大江南北。
青陽宗身為正道魁首,顏面掃地,以后在修真界如何立足,身為宗主,江葉驊名聲亦會受損,遭人譏笑。
“廢話真多,”使者不悅地瞇起眼,指尖落在盒身,“看來得多給你一點厲害瞧瞧,”
“住手,”
使者看向江葉驊。
“人給你,”江葉驊沉聲,吩咐道,“把白煞帶來。”
黑袍使者在高臺,得意地大笑起來。
笑聲籠罩在眾人頭頂,底下弟子們雙目發紅,死死握緊手中靈劍。
他們青陽宗,何時受過這等屈辱。
“江葉驊,你不是一向心高氣傲,你的傲氣呢,”等人的空蕩,使者嘴上不依不饒。
“空有修為,不過如此,若我想要,你宗主之位今日都要讓給我。”
“貴使,正好我在此,不如說說我嵐水宗有多少中痋之人。”藍閬出聲。
“多的話,我這宗主之位倒是可以讓給你。”
黑袍使者瞥了眼他,不屑地哼了聲。
藍閬上前“怎么還瞧不起了呢,不帶這么區別待遇的,難不成你只看得上葉驊兄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