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葉驊心如刀割,這是他的私人財物,雖說青陽宗也是,但總歸是不同的。
儲物袋好似扁了許多,江葉驊孤零零站在亭內,重新系在腰間。
楓葉搖曳,一道身影出現。
“哥”江葉驊正想吐苦水,發現江葉草身邊空蕩蕩的,驚訝道“他從哥哥手中逃走了。”
江葉草擅長追蹤術,這么多年,他第一次看到有人從哥哥手中逃脫。
江葉草眼簾微垂,神思不定地看著扇邊的血跡,低應了聲。
以為他在失落,江葉驊立即正色道“兄長下次就能抓到了。”
江葉草看了眼他,眉眼漸漸放松下來,隨后輕笑了笑“知道了,現在來算算賬。”
江葉驊茫然“什么賬”
“你說呢,”江葉草將折扇別在腰側,卷起素衣袖子。
“之前人多,給你留了薄面而已,在你眼皮底下,那么多弟子長老中痋,七星長老更是與你時常見面,你的警覺呢。”
江葉驊臉色一變,驚慌地退了兩步。
“哥”
室內,在蒲團上打坐的朝歲,驟然聽到了外面一聲凄厲到變了音的慘叫。
“嘎”
幻聽吧。
朝歲自顧吸收起靈石里的清炁。
神識進入靈海,發現之前還有清湖大小,如今只剩臉盆大的面積,朝歲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痛。
原主靈力不濟,無論是卸白煞掌力,還是入海域救嬴辛,一路上,他用的都是自己的靈炁來支撐,以往靈炁多,朝歲未曾覺得運功消耗快,如今用的比納入的快,他才驚覺珍貴。
好在,如今多了個法子來補充靈炁。
朝歲閉眼,靈石在他掌下失去光亮,變成普通石塊的同時,他靈海里,猶如被添了桶水,臉盆大小的面積往外擴展了些。
朝歲幽嘆口氣,扔掉碎石,開始吸收下一個。
罷了,蚊子腿也是肉,上千塊靈石積累起來,也能用。
夜幕漸垂。
離青陽宗數千里一座山峰。
漆黑的林,一道黑袍身影跌跌撞撞,摔入荊棘,“噗”地吐了大口鮮血。
兜帽滑落,露出張俊美到陰柔的年輕面孔。
月下他頭發散亂,膚色極白,是常年不見天日的白蒼顏色,染血的嘴唇鮮紅得驚人。
掙扎了幾許,還是無力站起。
他狼狽伏跪在地,不知想到什么,先是陰狠低低發笑,而后狀若癲狂放肆大笑。
最后,無人的寂靜里,他烏青手指死死抓著掌下荊棘,尖銳的刺扎進皮肉,鮮血直流。
所有笑意消失,江宴一雙眼睛紅的像要滴血。
“我警告過你,不要去,”
男人低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江宴默了許久,看著眼前深幽色的衣擺。
“門主。”
江葉驊腦袋蒙著塊布找來的時候,朝歲已經打算睡了。
他難得關心“六師兄摔了”
江葉驊沒答,臉一陣青一陣紅,丟給他兩樣東西,一本記錄弟子的名冊,一本南山峰職務名冊。
“你孤身在南山峰,總歸不好,何況如今傷勢未痊,需要弟子來侍奉。”江葉驊解釋道。
“名冊上面有全宗弟子的畫像、修為很詳細,看順眼的,寫在南山冊上。”
朝歲邊翻看邊道“師兄不會又畫餅吧。”
江葉驊“什么意思。”
朝歲斜眼看他“就是我挑哪個,最后都不能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