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歲驚訝“任何”
江葉驊猶豫了,偷瞥了眼腰間袋子。
老實說,他還沒有沈白休富裕,沈白休聲名狼藉,很大部分是因為仗勢欺人。
這“欺人”中,一部分是對看上的男修一個不放過,還有部分就是四處打劫,軟硬并施要別人上供寶貝,他仙府里的寶物,幾乎都是不正當的來物。
江葉驊身為正道魁首,自然不可能如此行事,青陽宗又是大仙門,日常鋤強扶弱,樂善好施,導致開銷如流水,他這個宗主都窮得很。
月月俸祿還要養他哥哥那些名貴的花花草草,實在囊中羞澀。
朝歲小聲嘀咕“畫餅界第一人。”
江葉驊瞬間漲紅臉,將儲物袋“啪”的擲在桌上,“你只管說,大不了給你湊。”
朝歲正準備掂掂儲物袋,停在袋邊的指尖一頓,察覺到奇妙的靈氣,他露出些許詫異,“里面是什么。”
江葉驊彈指解開“東西可太多了,自己看。”
朝歲伸手探入,摸出幾塊燁燁發光的石頭。
他原來的世界也有靈石,但與之不同,這里的靈石,里面竟然有清炁存在。
江葉驊看著朝歲如同第一次看到錢般,將靈石在手中來回轉弄,心里覺得不妙,果然下一秒,就看到小師弟抬眸,頭一次用亮晶晶的眼睛望著他。
“我要這個,很多很多。”
江葉驊“”
屋漏偏逢連夜雨,他道“袋子里,其實有幾樣不可多得的法器,都是稀世”
朝歲“就要這個。”
江葉驊這個小師弟真的很不可愛。
臨近傍晚,亭外楓葉在冷風中沙沙作響。
受子痋受困,前來向朝歲道謝的長老們,還未走近,意外在亭內看到十分有同門之愛的一幕。
他們一向難解風情,不知柔腸何物的宗主,竟知道驅寒問暖了,只見他死死按住青年準備脫下的大氅“師弟,身體要緊莫脫下著涼了”
朝歲“我沒事,六師兄多慮了。”
江葉驊“不不,你正病著。”
朝歲“我沒事”
雙方按著大氅,眼看遲遲脫不下來,僵持之際,朝歲斜眸瞥向亭外長老,朝江葉驊意有所指的挑了下眉。
一宗之主欸。
江葉驊咬牙切齒地松開。
幾位長老只瞧見朝歲將大氅一展,整個人蹲躲在桌面后,不知在搗鼓什么。
“你們來做什么。”江葉驊沒好氣道。
為首七星長老,忙行禮道“宗主,我們是來向沈白咳,向小師叔道謝的。”
七星長老瞧著年歲比江葉驊大,實則還是江葉草的弟子,按規矩,得叫他和朝歲師叔。兄弟倆廣收弟子,這也是江葉驊在朝歲來宗門時說的,宗內上至長老,下至弟子,一大半要叫他師叔的緣由。
未曾想過有朝一日,向臭名昭著的沈白休道謝,感覺實在微妙,何況論年歲,他們比沈白修大許多,叫起來實在別扭。
七星長老身后三位長老,稍作咳嗽,也道“多謝小、小師叔相救。”
躲在桌子后面,忙著從儲物袋搬運靈石的朝歲,手抽空往上招了招,示意知道了,“小事,不必記在心上。”
幾個長老面面相覷,看到彼此不可置信的神色。
沈白休惡名在外,他們來時已做好大放血,縱使被敲竹杠的準備,沒想到沈白休會施恩不圖報。
“這”幾人反而不好意思起來,有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感。
他們揣著儲物袋就要上前,被江葉驊一揮手攔住“下去下去,別來打擾師弟。”
見宗主如何愛護師弟,幾人只好行禮告辭了。
等他們走后,朝歲也挑選的差不多了,他抱起把大氅塞到滿當當的靈石。
少說有千來塊。
“先這樣吧,”朝歲瞇眼笑笑,隨后頭也不回地飛溜進了房間。
“亭內風涼,師弟先進去了,六師兄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