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派人尋過,今早到消息,他的驅蛇草看破紅塵,剃出家了,這是給他的辭別信。
看完信件,江葉驊放下心
來“人各有志。”
朝歲指腹摩挲棋子,感受光滑的棋面,沒有說話。
江葉驊湊來對弈了局,拂袖默不吭聲地走了。
討厭。
連小師弟都下不過,
江葉驊走后,眼瞧朝歲收拾棋子,準備再自己跟自己談笑風生的下棋,系統捉急起來。
“仙君,任務、任務”
系統本以為江葉草一點撥,朝歲有所動,誰自那日起,竟連嬴辛的面都沒見過了,整日獨自在房內下棋。
朝歲“觀棋不語。”
系統牙癢癢,朝歲將黑棋在桌面敲了敲,看了半晌,神色奈地嘆口氣。
棋面撲朔迷離,觀之不透。
朝歲略煩地放下棋子。
他靜默日,想弄清自己到底是花還是蛇罷了,推演上百局,后五比五平了,第一百零一局,江葉驊來,意打斷了。
系統有所隱瞞,或許不是故意的,但其說的話半真半假,至少在先天魔源還是后天這件事上,有出錯。
斬因果,他看到的是嬴辛一出生,就有魔源。
是生來即有,與他一體的,天生魔神,并非后來旁人放入他體內。
任務的盡頭是除去少體內的魔源,說不定,與嬴辛而言,他就是偽裝成花的毒蛇,表面是蜜糖實則是砒霜,不過不自罷了。
倘若如此,小孩潛意識察覺到威脅,躲他遠遠的,沒有任何錯。
天道有陰險,被借刀殺人不是不能。
“我說小師弟”
朝歲沉思間,輸到丟盔棄甲灰溜溜跑了的江葉驊,又折了回來。
“我弟子怎么回事,我好日沒瞧見他了。”
朝歲正煩“你是他師尊還是我是。”
“我是,但你是師叔,算起來也算半個師尊,”江葉驊厚臉皮,振振有詞,“何況是你拐他來這的,他紀小,紅玉宮畢竟是妖族之地,別跑丟出事了,你做師叔的,看點啊”
朝歲一枚棋子擲了去。
素質系統聽到師叔“”仙君又說粗鄙之言
臭老道有一個徒弟,朝歲沒給人當過師叔,師尊更不用說。
但江葉驊的話提醒了他。
既然占了人家師叔的身份,多少負點責,沒有驗,但他有被師尊導的驗,半個師尊差不差吧。
魔源雖是天下邪祟之氣的源頭,本身卻善惡,倘若被悉心引導,亦能造福蒼生。
換做半月前,他是不有此覺悟。
不輕易插手旁人因果,便是因為如此,見過枯藤下挖蟲吃草根、雨幕獨坐池邊的小身影,想到那個小孤狼似的黑眸,袖手旁觀就難了。
朝歲將其視介入因果的后遺癥。
現在后遺癥了。
朝歲幽嘆口氣,掃了眼棋局,準備起身尋人。
他想通了。
他早過了當棋中人的候,管與他對弈的是誰,對方棋局布的有多精妙,不高興
就掀桌,否了。
這是臭老道他的,對弈中戰不勝的絕招恥但有用。
管他花還是蛇,他能自己定。
朝歲將棋子放回盒內,當務之急,先證明自己不是毒蛇,不然小鬼要一直躲他。
思來想去,朝歲將手默默縮到懷里。
老實說,江葉草的話講到他心坎里了,以己度人,他是論如何不再拈花惹蛇了,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