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干嘔和翻攪一樣的胃痛感抽盡了白寂嚴周身的力氣,他的眼前有些發黑,耳邊伴著明顯的耳鳴。
他洗了一把臉,依靠在水池旁連拿毛巾的力氣都沒有,低頭看了看那正在通話的手機。
待耳邊這一陣的轟鳴聲褪去他才重新拿過了手機
“抱歉,你剛才說什么”
駱昭此刻已經站在自家電梯門口了
“是不是不舒服你在家嗎家里有別人嗎”
電話那邊的語氣很是急切,三句話恨不得用兩秒鐘說完啊,白寂嚴抬眼看了一眼鏡子里的自己,衛生間的燈打下來,這臉色和鬼的區別也不大了。
藍色襯衣的前襟也被水打濕了一片,成了深藍色,額前的頭發也濕了一片,不知是汗還是水,這幅樣子還真是狼狽。
“白寂嚴”
那邊沒有聽到回聲,還以為白寂嚴出了什么事兒,整個聲音都高了八度,這一聲叫喚將白寂嚴的神志再一次拉了回來
“嗯,沒人。”
駱昭分析了一下他這簡潔的話,這是說在家,家里沒有別人的意思。
晚上那個和他一塊兒吃飯的男人不在他家,不過現在他也顧不上想這些,只記得之前這人住院的時候他聽那個陸醫生說過,白寂嚴差一點胃穿孔。
在他的認知里,胃出血,胃穿孔,這已經和要命差不多嚴重了
“要不要幫你叫救護車”
“不用,沒事兒。”
不出意外的拒絕,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駱昭也隱約知道白寂嚴這工作狂,拿身體不上心的屬性了,但是他也不放心他現在一個人在家
“那我現在過去。”
沒有詢問,沒有問好不好,不給白寂嚴拒絕的機會,倒是有幾分強勢,白寂嚴再一次抬眼看了一下自己此刻的樣子,想到了剛才的念頭,沒有拒絕。
快九點的路上并沒有晚高峰那樣堵車了,他開的也有些快,還是上次那個地址,門口的保安應該也被白寂嚴打過招呼了,和上次一樣帶著他進去。
白寂嚴從衛生間挪到了客廳的沙發上,看著身上這身狼狽的衣服,他頓了片刻也沒有進屋去換,也確實沒力氣過去。
駱昭過來的時候,便看到了客廳中那一地碎片的玻璃碴子,白寂嚴手掐著上腹歪在沙發上,他連鞋都沒有來得及換就直接沖了進去
“你怎么樣我送你去醫院。”
胃痙攣是一陣一陣的,這一會兒緩解下來了一些,白寂嚴微微搖頭
“沒事兒的,老毛病不用去醫院,你幫我去臥室將床頭的三個藥瓶拿過來。”
駱昭趕緊找到了那人的臥室,找了藥過去
“是這三瓶嗎”
三瓶藥有兩瓶是中文,一瓶好像看著也不是英文,可能是德文,他只來得及掃了一眼中文那兩瓶藥瓶身上的主治病癥。
都是用于慢性胃炎,胃潰瘍,修復胃粘膜之類的,想來和上次住院的病癥差不多。
白寂嚴點了頭伸手,桌上的玻璃杯已經碎了,駱昭去一旁給他接了溫熱剛好的水過來,白寂嚴就著水用了藥。
“你身上的衣服都濕了,我扶你去臥室換了吧。”
駱昭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狼狽的白寂嚴,每一次見面這人周身都是收拾整齊的,一絲不茍,隨時都可以進會議室開會的樣子。
“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