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火的燃起,需要氧氣,點火源,和可燃物。
那若是有一個密閉的空間隔絕了氧氣,等到開蓋時,氧氣一進來,不就出火了。
他說干就干,開始準備設計了。
外殼,可以用曬干的竹節,足夠堅固還隔熱,最重要的是家里多兄長喜歡寫東西,所以他倆偷偷砍了好多竹子,還把人家肢解帶走了。
雖然他覺得竹子很容易壞,但是兄長說曬曬就好了。
所以外面曬著不少竹節,拿一段就好了。
內芯用木塊應該可行,它是耐燒的可燃物。
他將燒著的木條,放了進入,蓋上蓋子,幻想著開蓋有火燃起。
結果當然是他失敗了,木條成了半截焦炭半截木頭的狀態,一點火星在那里半死不活的閃著,等到他開蓋,最后的火星滅了。
徹底成了巧克力棒的木條安靜無聲,連同竹子被傷心的"發明家"扔在了火堆里。
空談誤國啊琇瑩趴在書案上嘆氣。
然后聞到了一股糊味。
他蹦了起來,粥糊底了。
就在琇瑩手忙腳亂盛粥時,阿政就顯得從容不迫多了。
他熟練的躲著那群他猜測應是呂不韋授命跟著他的同齡人,然后在質子府旁的暗巷里將頭發和衣服扯亂,一臉嫌棄的將灰涂在自己臉上,直到把自己整得狼狽不堪了,才一路狂奔到燕質子府。
燕質子丹入趙,排場很大,光馬車就來了三輛。
一時之間在趙國無人不知這位太子的威風。
而阿政現在便"驚恐"地拍著質子府的側門,大喊著"我乃秦王之重孫,秦安國君之孫,秦質趙的公子政,還望開門,救我一命,來日定當以厚禮相報。"
周圍趙人原本見他可憐兮兮的樣子還有些憐憫的目光在他說出他是秦人后瞬間變為憤怒和仇恨,有幾個年紀小的甚至準備上前打他一頓,但都被周圍年長的人攔下來了。
阿政頂著烈日和周圍人仇恨的目光又一次開口,他其實確實太小,一兩遍便己經讓他快站不住了。
可他鼓著一口氣不讓自己倒下,他想著不可以倒下,倒下就要功虧一簣了。
直到穿著整齊的太子丹令人打開大門,上前執起阿政的手。
"兄來遲了,阿政莫要怪罪。你我都是質子,自當守望相助1,莫談報答了。"
阿政沒有錯過他牽起他的小灰手時嫌棄的表情,心中冷哼,口不對心,虛偽。
但他臉上立馬揚起稚氣的笑容,學著琇瑩的模樣抬眼看太子丹,裝作綿軟怯懦的性子,甚至刻意放低聲音,揉了揉眼睛,讓自己流下了生理性的淚水,然后他哽咽出聲,一幅小可憐模樣,含含糊糊道,"謝謝兄長,嗚,兄長,多謝兄長。"
太子丹見他灰頭土臉的模樣,很自然的想到是阿政被趙人給欺負了,再想起自己的模樣,心里產生了油然的優越感。
他笑得更溫柔,喚著阿政,讓他隨他進來。都叫阿政了,可想而知這人肯定從一開始就站在門后
燕丹想著真是嗑睡送了枕頭,他正想找這個秦質子來作吸引仇恨的擋箭牌,有了這小崽子跟他同進同出,他自可不必擔心夭折在這里了。畢竟秦趙的仇現在可比燕趙之間更大了。
阿政見他揚起的嘴角,心里不屑,你還可以笑容更大一點,這樣天下人都會知道你詭計得逞了。
他想著要是琇瑩在這,一定會聳肩,然后偷偷給他咬耳朵,說,"兄長,燕國肯定完了,太子都這個德行,燕國未來沒希望了。"
想起琇瑩,他輕輕地勾起一點嘴角,然后很快就斂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