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倆學得并不像,但是正在袋子里且耳朵躁聲不斷的浮丘伯本來也聽不太清楚。
現在又對號入座回想起了自己的平日作派,但他這種人從來不反思自己的討人厭,只會去埋怨別人,他在袋里幾乎恨呂不韋恨到咬碎了牙。
呂不韋,我為你做了多少事,你而今還未用完我,便要棄了我,我與你此仇不共戴天
他被踢得沒了力氣,氣息奄奄,但口中還吐著聽不清的污言穢語。
琇瑩他們在那邊玩得開心,阿政在旁邊的小林叢里觀望琇瑩他們打人,嘴角也泄出了一點笑意。
他也看這人老不爽了,在每日朝上跟條狗子似的護著呂不韋,呲牙咧嘴的。
“王上,呂相派了人來尋他。”一旁有人隔著車窗附耳與阿政說道。
阿政笑容更大,他手指輕叩著車窗沿,風輕云淡地道,“窺探王蹤,死罪。”
他轉頭看了窗外的那人,眉眼無波,接著道,“你們手里的刀不正好也想要見見血嗎”
“唯。”那人頓時蹦噠起來,拍著胸脯道,“王上,您放心吧,我們這幾個月的肉不是白吃的,一定誅盡這群宵小。”太好了,兄弟們,來活了,哈哈哈。
他立馬召著一群在暗處保護阿政的兄弟,悄無聲息的鉆進了草叢里。
“他們跟琇瑩呆久了,都跳脫了不少。”阿政在心里道,搖頭失笑。
伸手接住了一縷從樹葉縫隙間探過來的陽光,他指尖微暖,瞇著眼倚在車壁上,發絲染上了溫軟的金邊,整個人美好的像是今日的太陽,讓人見了便想抱抱他,看他的身上是不是也有了陽光的味道。
“阿兄。”可惜一聲呼喚讓他睜開了那雙深若寒潭的眼睛,原本周身溫暖的氣息蕩然無存,只剩下王身周如刀子一樣的鋒利的銳氣,在他身側總會讓人覺得隱有兇獸在側吐息。
但趴在車窗邊的琇瑩一點都沒感覺到的樣子,只顧著歪頭沖他傻笑,“阿兄,我知道你來了。”
阿政也不由笑起來,他伸手捏了一下琇瑩的小肉臉,“玩得開心嗎”
不開心的話,兄長可以再幫你。
琇瑩聞言,興沖沖地道,“開心啊”
他超喜歡的,也早知道兄長跟在他身后幫他望風,不然的話才不會這樣隨意。
他蹦上了馬車,脫下了自己沾血和泥土的長靴,穿著白色的長襪才進了他阿兄的車里。
阿政也沒問他是怎么發現自己的,只是揮手讓人將前來拜見的其他三人給送回去。
“兄長,我讓人打算用這車一會給他扔到秦趙邊境去,讓他滾遠點,他這張嘴真的太讓人
了。”
琇瑩在兄長的馬車上面滾了一圈,滾到他哥懷里,被他哥一手制止了。
他也就勢沒動,呈大字形癱在車上和他哥說著話。“不過,聽他罵呂不韋,還挺爽的。”
阿政也聽到了,他點頭表示確實痛快,尤其是這句萬古不易無恥的賊,罵到他心坎里去了。
琇瑩爬起來靠著他的腿哈哈大笑,“他罵呂不韋是軟骨的狗子,阿父連糧都不給他,他還巴巴的給人賣命。”
阿政也笑,“我現在相信他是荀先生的弟子了,李斯在這方面遠不如他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