琇瑩笑得更大聲,“通古在這方面確實不如他。”
李斯,字通古,琇瑩而今與李斯也算熟了,不然也不會特地帶上李斯來打人,今日李斯算是進了他琇瑩的朋友圈了,那朋友間互稱字不是正常的嗎
阿政對李斯和琇瑩放心的緊,也懶得管這些。
他一向自負,認為琇瑩像他,李斯很討人歡心,自己挺喜歡的,他一手養大的琇瑩也一定會喜歡。
琇瑩抱著他腰,抬起圓潤的瑞鳳眼看他,跟他說正事,“兄長,那些人先不要派去趙國了。我不在你身邊,讓他們保護你。”我怕呂不韋被逼急了,趁我不在傷你。
兄長劍術很好,弓箭也使得好,還有他改裝的弓弩,真的很強,呂不韋不多派點人,可能連他油皮都不能蹭掉一點。
可琇瑩還是擔心,自幼年時,他就無法見兄長受傷,他只要一想,就會手腳發軟。
若兄長受傷了,我不在,那我會瘋成什么樣我還是在給兄長做點可以隨身攜帶的武器吧,至少能放倒對面十幾人。
他模樣認真,讓阿政恍如回憶起在趙國殺趙古的夜晚,他也是這樣縮在他懷里,這樣的眼神,說,“琇瑩不怕,你也不怕。他就算是惡靈,我們亦能殺。"
他很少懷念過去在趙的屈辱時間,不是痛恨自己的軟弱,只是覺得沒必要,一切都己過去,他去想這些,不如去考慮他未來要做的事。
但他總是會透過琇瑩的眼睛,想起他和琇瑩稚時的樣子。
他笑著嘆口氣,怎么會有人到現在的眼睛還跟年少時一樣啊,一樣的明朗清澈,還有與幼時一樣的含著獨對他的濡沫緊緊追隨他。
他眼中的阿政不是秦王,只是阿兄,他護以為命的兄長,他的琇瑩從未改變。
琇瑩不解地歪頭看向阿政,“阿兄,身體不舒服嗎”
阿政如幼時玩他們經常玩的游戲一樣輕扺著他額頭,琇瑩立馬跟小時一樣笑彎了眼睛。
他不自覺地用著幼崽的腔調,“阿兄愛我。”真是跟幼時一樣的黏糊。
他依舊像以往一樣緊緊回抱著阿政。阿政也回了他一個擁抱。
阿政說他眼中的琇瑩跟年少時一樣沒變,可琇瑩也說兄長在琇瑩眼里也從未改變。
以前兄長他的眼睛就像是高闊的藍天,可以裝得下天下了。
裝得下天下,也自然裝得下天下間的小小的琇瑩。
雖然,琇瑩現在在他眼里可以看見越來越多的野望,可總能在兄長眼里找到他。
他是在阿政眼里變小了,但不是他不重要了,而是在兄長眼里他認為重要的事變多了,他的眼里多了秦王的責任和秦國萬民,乃至于現在又多了天下的土地。
但兄長眼里的琇瑩面容清晰可見,他從不褪色,他是兄長眼中的幼弟,是他用愛養大的孩子。
所以,他知道他兄長總會記得他,想念他。
所以,相依相行的我們在彼此眼中怎么會變,阿兄,我一直理解你啊。
就像在萬千人中,我總會找到你,追隨你左右。
也許等兄長你成了老頭子,琇瑩也會亳不猶豫地去折春日最漂亮的高枝上的花,炫耀著跟所有人道,“唯有最高枝,足以配我兄長。”
琇瑩心里,你哪會褪色,你從他生始就是他眼中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