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緊迫的問題秦國高層權力中,缺乏統領國政的丞相,缺乏具有戰略家才能的大謀略家,對外戰爭各個方面的統御人才。
他已經不是當初看不清臣子的小君主了,他掃過萬千人,知萬千人心。時局在他手中被牽引,他表面風輕云淡,說永遠不要回頭看,可是他當時權力未穩時也有過迷茫和憂慮。
王的威嚴如何建立,亂象如何解決,如何不動聲色的剔除腐朽的臣子,如何讓軍隊重新變為秦的利刃,他要去指哪里找那些人才,可以為他處理國政
他可以僅憑王威,在幾次交談中就讓那些秦王室之人俯首貼耳。但他又知人心難測,他不放心秦王室的人,利益牽引的關系,會因為更大的利益而破裂。
有可能稍不留神,膝下忠犬就變成了食人的餓虎。
所以他需要秦王室變成他的一言堂,成為他的應聲者。而他需要一個完完全全聽命于他,且能壓住所有人的人讓這些成為可能。
琇瑩當時就是這樣看著他,他問他,“阿兄,信我,我可以為你做些什么。”
兄長,你說我就去做。
于是當時才十五六歲的琇瑩只身入局,憑著自己的身份,做了秦王放在秦王室的那個質子,瘋了一樣幫他籠絡人心。
他甚至到后面架空宗正成為了王室的軸心,徹底替他把控住了秦王室,讓他們不在能反水,才有他利用秦王室與呂不韋對峙,主張一力攻趙努力湊成了內部重新洗牌,讓具有統帥品格的王翦登上將軍位統領全軍,亦有了今日的各種小將蒙恬,李信等人應接不暇的局面。
他也是在那時候知道他的幼弟已經不再是需要他庇護的孩子,他是他的臂膀。
但是他沒有來得及跟他的孩子深談,因為他太忙,大秦幾乎要耗盡他所有的精力。
秦當時的方方面面,都缺乏杰出的能夠獨當一面的人才,這個爛開局,這個新的政治架構完全架不起來。
秦當時就是明眼人一眼都能看出來的毛病,腐朽的政治架構會要了秦的命。
他是秦的王,他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所以打完與趙一戰后,他整頓完軍隊后就開始在人堆里焦急的撥拉來去,最后撥出了個李斯當丞相,讓國家政事系統開始高效遠轉。
所以也不是他非得禮賢著尉僚,也不是琇瑩非得看著他,不讓他跑。單單就只是因為秦是真的需要他這個知兵的大謀略家。
他給琇瑩找了一個他最喜歡的事,每天去種糧食,或者搞一些有意思的發明,安心呆著哥哥身邊,做大司農的副手,乖乖繼承墨農兩家,做大司農。
可他沒有做太久就來了,他與他算了賬,說缺乏總領經濟民生的大臣,調節秦商,統領農墨兩家,解決民生問題甚至還有教育問題。
他很高興,他沒有說過他有多高興,他在那一刻,知道琇瑩早已經成為他的臂膀。他不能再做閑散的公子了,他要做臣。
琇瑩一直以為自已是因為缺人,才趕鴨子上架,硬著頭皮干了那個總領經濟
民生的專業大臣,甚至因為怕人才前后不續,他開始普及教育,四處捉人才。
但他不知道的是阿政問了很多人,才將這個秦從來沒有過的經濟大臣設立起來。
它的存在是阿兄的一場豪賭。
而琇瑩從不叫阿兄失望,秦國在短期之內,民生確實恢復了不少,足以支持他發動戰爭,足以讓他在未到而立之年,便成為天下之主。
所以他珍愛他的琇瑩,他的琇瑩是真正的珠玉,他不舍得他去做劍,劍是會有可能磨損的。
誰都知道,此時主張郡縣,要承受多大的壓力和謾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