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不需要我做些什么嗎照阿兄所說,各方都在爭取我的背書,那么,阿兄為什么不來爭取我一下呢”
琇瑩隨他上了高樓,忍不住在他身后輕問。
他似是玩笑,又不是玩笑。
所有人都在爭取我,可我向著你,所以阿兄為何遲遲不開口你只要開口,我就會什么都答應你。
莫非阿兄不想用我
阿政就笑,他招手讓他過來身邊,和他一起眺望遠方。
“琇瑩,你最知朕,為何這次不說你的猜測呢”
琇瑩停在他后方半步,看他的含笑的眼眸,突然泄了勁兒,“阿兄覺得李斯已經足夠鋒利了,是嗎”
阿政將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肩上,“再大膽些,再猜猜。琇瑩,不要低估自己。”
他本就是夜幕沉沉下的大海,可能終其一生你只能在月下,窺見那一點粼粼的瀲滟波光,或者難得聽見海浪拍打沙灘,得到一些他心中的激昂樂章的節拍。
除非,他足夠信任你,愿意將他的心緒分享給你一一。
而琇瑩有幸。
他已經猜到了些許,忍不住為自己的猜想而低聲笑了出來,像在口中含了糖。
自珍愛你,不想用你。既有利刃,不折珍寶。
他們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然后一同朗笑出聲。
琇瑩將自己的手輕輕覆在了阿政的手上,阿政輕拍了他的手。
“李斯不會輸,只是時間長短,徹不徹底罷了。”
琇瑩攥緊了他的手,是這雙手教他習過自己的第一個字,所以他們在相似的指節部位有著長期執筆而形成相似的繭。
“他是利刃,可是作不得陛下最鋒利的劍。他雖可作魚腸,可我才是陛下而今的泰阿只要我愿意站在李斯身后,為他掃清前路,就可以更快,更徹底為阿兄蕩平阻礙。”
我才是天子劍,是當今陛下一點點雕琢下來的劍,應著他的心魂。
所以,阿兄,請放我去,勿系我名聲狼籍。
他望向阿政的眼眸依舊熾熱,一十六年如一日的灼燒著,足夠烤化世間的苦澀。
阿政總是在他眼中忽憶起當年,所有人都說他應接前人深厚的基礎,才可以如此順利地如推沙土一樣攻下六國,其實只有他知道,他初掌權之后面臨的情況。
混亂的政局,各行其是的幾股勢力,無所適從的大臣,僅僅是冰山一角。
當時呂不韋風頭正盛,本來可以與之對抗的王室虛微,無主己久,而且內部楚系勢頭太大,甚至蓋過王上風頭,弱勢之極。而有政治言權的高層主要將領有上將軍蒙驁、左庶長王齙,以及曾經先后擔任過東出大將的桓齕、王陵,麃公,樊於期四人皆不服呂不韋。
當時所謂秦之利刃的軍隊早已因連續保持戰略守勢一十余年,將領階層老化,缺乏新的將軍階層而軍力已經嚴重受損了。
其實這些都是小問題,當時的秦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