琇瑩轉首見他含笑喝茶聽樂,無奈輕笑,“阿兄,你想要怎么處理留著聽筑嗎”
阿政正單手支著額,倚在桌上,聞言不慌不忙又抿了一口茶,看了他一眼,難得有些疑惑。
以前不都是你管的嗎現在問朕干什么
琇瑩只好上前將高漸離的手腳縛住了,然后拖到了他阿兄面前,給他阿兄展示這個人的纖長手指,又一次提醒。
“這雙手可以奏筑,你愛聽。”
不然我早換上沾毒的小箭戳中他心口了。
有點呆萌。
阿政見到他就不自覺的提高唇角的弧度,他的目光全落到他身上,見他又拽著那個人的手,而后才移了兩分落到高漸離身上,眼中帶著戲謔,“那你打算把他的手留給朕嗎”
琇瑩點了點頭,“我不在時,他奏樂,你可以開心。”
阿政的戲謔收了,他身周氣息不再和緩,殿內所有的侍人和樂人都撲通跪了下來,只有琇瑩站在原地,手里還抓著高漸離的手。
高漸離聽見他言語之間把他當個小物件,說送就送了,想著咒罵兩句,只可惜剛有掙扎,讓等他阿兄答復的琇瑩分了神,他像看一只不聽話的雞,皺起了眉,用另一只手卡住他脖頸,不讓他出聲。
“阿兄,他雖然有點吵,還想著殺你,但很柔弱,而且筑奏得真的不錯。我去找無且要點藥幫你把他嘴毒啞了,你安心用,開心就好。”
阿政揉了揉眉心,一字一句的出聲,“朕不喜歡每次放松時來些刺激。但朕確實欣賞他對友人的忠貞不渝。”
琇瑩有點可惜的嘖了一聲,他瞥了一眼高漸離,松開了高漸離的脖頸,“阿兄想要你,你趕快謝恩。”
高漸離見他們兄弟倆人旁若無人決定了他的歸屬,簸坐于地,他目光失去了光彩,將自己的眼眸閉上了,也不反抗,做出了慷慨赴義的模樣。
“暴君,你要殺便殺,何必惺惺作態。”
他話說得苦澀,可琇瑩只關注他這個姿勢讓他下身一覽無余,不是,都沒錢買條毛褲嗎
雖然入春了,但他咸陽還是有點冷的,現在他和他阿兄身上毛褲都沒脫呢
這人挺耐凍啊
不對,這幾年冬天太冷了,今年他怕人凍死,提前動員了秦境所有的紡織廠
,連天縫了幾百萬條,在各地搞了個毛褲大促,幾文錢一條。特貧的地方,政府按戶籍免費發,咸陽的人幾乎都人手一件。
這人是沒趕上羊毛褲冬季促銷嗎
也不可能啊,紡織廠和學宮的店鋪都嚷得全天下都知道了。
除非,這小子是黑戶,他買不到
他與阿政對視一眼,從各自眼中看出了凝重。
“你領了戶籍了嗎”
最后琇瑩蹲下身,托著他的下巴,質詢出聲。
高漸離偏頭掙不開他那大力,就抿唇,不理會他。
等等,不應該見了他姿勢,惱羞成怒要拖出去打死的嗎
琇瑩皺起了眉,不愿說有人相助燕地的看城門的吏怎么做的這種沒戶籍的人竟可以一路暢通來我咸陽,進我阿兄側。”
阿政早已皺眉,沉聲道,“他背后定有人相助,琇瑩。”
他一招手,章臺宮的總管此時無聲的支起腰,跪行在他面前,“奴即刻查引他入宮之人。”
阿政和琇瑩皆頷首,總管依言領命下去。
琇瑩頭腦風暴將腦中的人盤了個七八遍,也沒想到是誰。
“除了阿兄以外,何人有那么大權力能安插個黑戶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