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鄭國就端了一碗黑漆漆的羹上來了,琇瑩見了,差點沒被那腥味給擊得暈過去。
“你是想謀殺我嗎先生,譯吁宋沒搞死我,你一湯羹把我送走了。”
鄭國也不好意思,臉一紅,那個這屋里的幾個做飯的侍者都被迫殉葬了。
青邑也不在,他和碩第一次做飯,也沒想到這么差。
都怪這里太落后了,連個鐵鍋都沒有,他大秦可是人手一個。
琇瑩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臉,讓他把這黑暗料理倒掉。
然后自己進了廚下剮了魚鱗,片了魚片。
廚房里就他倆,碩一臉的灰,哼哧哼哧地刷陶罐。鄭國被琇瑩給逼著退出了廚房,在外面劈著柴火。
碩支了架,點了火,又給琇瑩煮了水。
琇瑩手腳利落,三下五除二給罐里涂了點膏油,剁了魚骨煎香,才倒進草藥水煮沸。然后下了魚片,又下了米和鹽。
他坐在罐邊,攪著長勺怕受熱不均,米是夾生的。
火光影影綽綽,給他在墻壁上落下了一道溫柔的剪影。
他沒帶在大秦常戴的玉冠,青絲如云僅用一根布帶綁在尾處,幾絲發落在腮邊,那雙臉依舊溫雅俊美,他抬眉輕笑,陋室生光。
皓月萬里,公子如玉,無怪乎那對瘋父子一見公子就挪不開眼,。
琇瑩看著差不多了,一把把布巾覆在罐邊,拎大罐和一大罐粥跟拎小雞崽沒區別。
鄭國聞香后也不劈柴了,就跟上去了。
公子的魚羹好香。
琇瑩舀了一勺,依舊是慢悠悠的動作。
“先生的新圖畫好了嗎刀要出門了。”
鄭國嘿嘿一笑,把他重新畫好的水渠分段圖交到琇瑩之手。
“公子且放心。這些分段建成后,陛下只用幾天就能補完全段,到時大軍順流而下,直搗敵營。”
琇瑩接過,將自己的圖遞了過去,笑起來,“我應了兄長給他在百越建一座大宮殿,雖不著急,但先生給我先看看。”
鄭國笑瞇瞇的接過,看著圖紙上宮殿的架勢
和樣式,快要笑暈了。
“公子不讓陛下建六國宮,結果自己轉首設計圖紙,公子是真疼陛下啊”
琇瑩臉雖紅了,但還是很快承認了。
“阿兄想要,在大秦要克制,在敵國為什么要克制你趕緊趕,我阿兄不能要有缺陷的宮殿。”
鄭國應是,提筆就在案上改。
要不是陛下能持住,公子真可能是個禍國殃民的奸臣。
因為琇瑩的預測,譯吁宋在孤立無援的夜郎打了個大勝,一時之間樹立了威信,琇瑩也正式管理起了國政,他也不插人進去,作出了一心為國主考慮的樣子。
譯吁宋這次在夜郎得了甜頭,想著繼續攻擊甌雒。琇瑩自然支持,但又提出糧道不通,擔心他斷糧。
夜郎弱小,才可速戰,現在甌雒不同,他民風彪悍,恐久攻不下。
譯吁宋好戰,聞言又不耐煩了,他就要去打仗。
琇瑩心中大罵,面上卻是像哄孩子一樣哄他,“胡鬧,餓著肚子怎么打仗我思不如你一邊打我一邊征些百姓疏導一下水路,方便給你送糧,聽話。”
譯吁宋最是喜歡他柔聲勸哄,加上他又能去打仗了,立馬就答應了。他料定琇瑩不會害他,畢竟他一個孤弱,空有才智,就是個長在他身上的藤,他若出事,先倒霉的就是他。
“先生最是疼寡人宋兒也歡喜先生。”
琇瑩在心里冷笑,你的歡喜是給老子下慢性毒藥嗎還沒過河就要拆橋,簡直是蠢貨。
譯吁宋雖然暴戾,但打仗卻是有幾分天賦,不出三年,他與那些西甌的封君攻滅了閩越,現在只剩下東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