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咳了兩聲,“不要跟我似的,是個病秧子,見不得風,病歪歪地也不知道能活幾年呢”
譯吁宋聞言有些動容,他只說要洗澡,讓先生等他。
琇瑩忍著惡心,摸了摸他的頭,“不著急,先生等你。”
譯吁宋嗯了一聲,笑著離開后,女子已經氣息奄奄,被幾個侍人粗魯拖了出來,這些人慣是踩低捧高慣了,此時就是連聲讓琇瑩離遠些,不要被血臟了身。
琇瑩握緊了手,然后慢慢松開,他讓這些人停了一下,脫了自己的披風覆在女子的身上,語氣溫柔,“好歹跟過宋兒一場,也不好再受了風。”
女子被這披風掩了個嚴嚴實實,保下了最后一份體面,她干澀地唇角,吐出了個氣音,“多謝多謝。”
低得只有琇瑩聽見了,他深吸一口氣,在心里又罵了一句畜生。
譯吁宋剛洗完澡后,興沖沖出來了,然后就見了還等在原地的琇瑩。
“先生。”
他上去色瞇瞇的想要牽琇瑩的手,被琇瑩很快以向后的動作格擋了。
“先生,我牽一下你都不行嗎”
美人在側,這么長時間他牽都沒牽過,實在是讓人氣憤。
他抱怨著,伸手就要抓琇瑩的手,滿眼的戾氣。
琇瑩又躲開了,他不耐煩,眸中隱帶著被忤逆的殺心。
“先生是恃寵而嬌嗎”
琇瑩搖頭,又掩唇輕咳了兩聲,他裝作聽不懂,耐著性子解釋,“宋兒離我遠些,我著了風寒,你莫被染上了。”
果然,一聽他風寒傳染,譯吁宋自動與他保持了距離。
琇瑩暗松了口氣,又是掩面輕咳,“宋兒所思之事,我今日理出了個頭緒。”
譯吁宋卻吐出了口粗氣,面色有些猙獰,氣哼哼地抱怨。
“我現在都被幾只蝦米給戲住了,還談何大事”
琇瑩忍不住想扇他,艸,他腦子里都是水嗎一點困難都受不得嗎
但他還是忍住了,他輕笑著,用平生最柔和的音調勸慰道,“此番并非是抱怨之時,現在應披堅執銳,大干一場。”
他讓碩展開圖,直接在道上就給譯吁宋道。
“現在你需要一場大勝,讓四方臣服,樹立威望。你去詔那些封君去集合兵力隨你征討夜郎,夜郎國弱,以宋兒之勇平定此地必如探囊取物。你只管與封君們說攻破夜郎后人財任他們分,自然能讓他們服帖。”
譯吁宋在他縱容下早己習慣了他幫自己謀劃,聞言就想到自己征服四方后的快感,當即便撫掌大笑。
“先生是寡人的管子。”
琇瑩心里罵娘,他看管子看的就是這,呵呵。
他面上卻輕笑,“我主是齊桓,我才可為管子。”
他這一捧讓譯吁宋更加高興,他迫不及待的回去要召見那些封君,讓琇瑩隨他一起去。
琇瑩搖頭,苦澀一笑,“我一外鄉人,在王側,恐封君們忌諱。”
譯吁宋轉念一想也是,就讓人送琇瑩回去。
“先生回去休息吧。”
琇瑩又咳了幾聲,施了一禮,目送他離開,而后低下帶著明晃晃的厭惡的眉眠。
碩長出一口氣,為了那個瘋子點了一盞燈,得罪了公子又沒本事,他公子雖然看著清瘦,風一吹就能跑,可全是力氣,徒手能敲碎老虎腦袋的兇殘,他都不敢想象這人的下場。
琇瑩慢吞吞地往回挪,跟碩說活。
“碩,我想吃那個魚羮,給我煮一碗吧。”
碩堅持自己啞巴的人沒,咿呀一聲,同意了。
公子心情好,多吃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