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遠處有人不敬,我陛下要打仗了,打完仗我就要圈幾塊地,想著從那邊辟幾條路直達大秦。諸君知曉我懶散慣了,那邊肯定要托付給你們的。”
你們挑著我大秦想要的,沒有的,在那里雇人給我種,給我修路,往大秦送,至于你們怎么掙別人的錢,我不管也懶得管。
那些商人跟著他多年,聞弦歌而知雅意,互相張望對方,都露出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笑。
“公子喜歡大宛的烈馬嗎喜歡樓蘭的葡萄嗎喜歡胡姬,喜歡那邊的香料嗎那邊還有奇花奇草,公子若喜,我們都運來。”
琇瑩抬起為首
的人的臉,然后笑得溫柔。
“第一愛烈馬,第二愛瓜果花植。我聞得西域一花成熟后,向外漲開,里面絮果若羊毛,還不用去油污,給我找些回來,另有瓜果,若是易壞,我便要種子,第三愛香料。”
那些人連連點頭,記得了公子的愛物。
琇瑩放下了那人的臉,然后伸直的脊背,難得虎著臉。
“胡姬奴隸,最是不愛。若是被我捉到了你們獻人,我只能找你們上學和為吏的兒女聊聊他們的阿父叛國罪了。”
笑話,只要他活一天,胡姬就不可能往他阿兄身邊送,他不要胡亥那崽種。
他這話簡直是大殺器,商人下等,天知道他們孩子為吏時,他們臉都笑爛了。
胡姬可以不要,貴人可以不攀,兒女不可以不上學
“公子放心,公子放心,我等保證這輩子任何一個胡姬都進不了我大秦的地界。”
琇瑩滿意點頭,要碩請他們喝酒。然后又跟張蒼他們開了會,利用咸陽銀行調了關稅,又增加了換幣的職能。
他們連著干了一個月,才把這些弄完后,三十萬大軍已經出發征討另一個大秦去了。
琇瑩他們又閉門不出,連著算完了各地的稅率,結了要務才黑著眼圈去參加大朝會。
結果得了眾人驚疑的眼神,這才想起來自己那三個月的城旦役還沒服,好像不能上朝。
怪不得最近沒人催著上朝呢,呵呵。
他們在眾人看顯眼包的眼神下,一起灰溜溜地往回走。
“近來沒墻塌了啊,我們去干嘛呀坐在那里看墻嗎”
張蒼怯怯發問,咽了一下口水。
蒙毅支額,蕭何曹參無奈嘆氣。
怎么可能
琇瑩往回瞥他,然后輕笑。
真天真,墻塌了,還有別的呢
“一般還可以修皇陵,修路。別忘了回去看小信寫個作業。”
張蒼心死,無力的點了點頭。
琇瑩輕笑致謝,與他們定好明天去服役后,就去接扶蘇去了。
至于小信,小學宮放學早,他把接送托給前段時間見了就愛他愛得不行的陰嫚了。
陰嫚估計早就接回長樂候府寫作業了。
他剛得空,馬上又要去服役,一定要去見他家蘇蘇最后一面。
他坐在車上手摩挲著戒尺,在上學宮門口臺階下等著下學的扶蘇。
扶蘇踏出門見到他的車時,滿臉的開心。
“王叔,你回來了。”
琇瑩從車上探出頭,伸出手示意他上車。
十六七歲的扶蘇一點沒感知到危險,興沖沖的就上了車。
“王叔這一趟去的可真久,一轉眼都五六年了。早聽聞王叔回來,但上學宮住宿,久不得見。”
琇瑩垂著眼眸不理他,就把他寫的信扔在了他腳邊,很平靜的問他。
“我的來信你仔細瞧了嗎”
扶蘇也不笑了,就梗著脖子不說話,沉默。
那倔樣兒看得琇瑩心頭火起,他忍了又忍,才輕聲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