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這樣對你的阿父的嗎扶蘇。”
扶蘇抿著唇,他反復回想自己的回信,“兒自認言語無失。”
琇瑩再也忍不住了,他沒說任何話,只是扯著扶蘇的手下了車,他力氣大,扶蘇掙不動他,索性被他牽著往章臺宮走。
扶蘇見了他們去的阿政的寢宮方向,突然掙扎了起來。
“王叔,現在不是請安的時間,我不想去。”
琇瑩突然泄了勁兒,他將袖中的戒尺折斷了,扔在地上,又一次把扶蘇拽著,往里走。
“他是你親父,你想什么時候見他就什么時候見他”
“你們出了什么事,我不知道,亦無權置喙。但是今日一退,你又要等到什么時候才能與他說清楚。扶蘇,進來,你必須要告訴他,你究竟是如何看待他的。”
扶蘇聽了他的話依舊不動,像扎根在了寢宮前,琇瑩在他身前想拽他,到底又沒有拽,一時之間,僵持不下。
直到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他們倆才各自松了口氣。
陰嫚穿著華麗的裝裙,眉目熠熠生輝,一把撲進了琇瑩的懷里,“王叔,好想你。”
琇瑩不自覺的微笑起來,拍了拍她的肩膀,“陰嫚是個大姑娘了,欲發好看了。”
陰嫚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后見了扶蘇之后,笑容更燦爛了,眨巴了一下眼睛。
“大兄。”
倒是扶蘇有些手足無措。
琇瑩突然福至心靈,嘆了口氣,肯定是他阿兄去年破例讓陰嫚去主持渭水祭福玩砸了。
太著急了,扶蘇肯定不舒服,現在陰嫚與扶蘇之間估計是水火不容了。
他就說他阿兄干的啥事。
然后他就看見扶蘇跟陰嫚開始搭話,一時目瞪口呆。
別說什么勢如水火了,人倆連冷臉都沒有,陰嫚說著她想去西域絲路一趟,問扶蘇要不要她捎點啥
扶蘇就開始再那里點東西,又臉紅問她讓給阿雉送的香膏送去了嗎。陰嫚看他臉紅就一臉挪移。
琇瑩想扇陰謀論的自己一巴掌,他心臟。
他嬴秦根正苗紅,近百年來就沒一根兄弟不和的歪苗。
所以扶蘇的手足無措是想跟阿雉好,給人送香膏。他倆最大的矛盾就是現在陰嫚取出了香膏,然后給扶蘇分析愛情問題,“你太含蓄了,送個香膏都要我幫你,你去追啊,寫情書啊”
扶蘇大聲反駁,“你還沒喜歡過人,別唐突人家,反正你也不懂”
陰嫚也不服氣,“我哪里不懂,青邑姐姐上次在醫學宮那里跟大家一起解剖兔子時講了都是沖動,跟兔子想蹦是一樣的。你要蹦還不是幾年前春天來了,你沖動了”
扶蘇臉加上耳朵都快燒沒了,只讓她閉嘴。
她反而更疑惑了,“青邑姐姐說的是蹦一下就沒
了,你怎么蹦這么久”
扶蘇面色頓時苦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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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蹦的比她早。”
琇瑩扶額,他把一輩子的傷心事都想了一下,也沒憋住笑。
他委托青邑建醫學宮是不是錯了,這講得都是啥啊
但別說很形象啊
他在那里聽孩子們吵架。
得,人家皇子和皇女吵架吵得是國家大事,我們家吵得是到底兔子蹦沒蹦。
不過孩子們和睦相處是好事啊。
只是他突然想起自己算盡人心的阿兄,天娘的,敢情扶蘇只是對他阿兄不滿。
不能忍
他上前就讓扶蘇伸手,自己伸出手就往他的手上作勢要拍。
“我阿兄是天底下最最好的人,你竟然敢對他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