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真的應愿從天而降。
琇瑩笑得開心,瞥一眼他倆面如死灰的臉,囑咐了庖廚不準他倆吃肉,跟著人就走。
他進了章臺宮,笑得春風揚揚。
“王上”
阿政不知道他又怎么了,抬首示意他去處理自己旁側一摞的奏書。
“昨天回去做什么,你今天是休沐,可說要幫孤理的奏書沒有理完,還要孤提醒,算你一次曠工。”
琇瑩笑容僵在臉上。
哦,阿兄詔他來加班。
要跟阿兄生氣嗎
不會啊,阿兄很忙,忘了正常。
倒是他把前幾天答應好的事忘了,才是應該道歉的。
他一邊上前掃了幾眼,將奏書分裝。
一邊跟阿政賠罪,“是我的不是,還讓阿兄等我。”
阿政輕笑。
“無妨,罰你今日溫鼎少吃點肉。”
琇瑩聞言點頭,與他說起上午的事。
“我今日起早,罰了碩和濟。”
不說正事,他總是充滿懸念的開口,好讓這件不太大的小事也充滿興味,可以搏他阿兄一笑。
看似二人閑談,其實也不過依舊是他的自言自語。
因為王專于政事,只會輕輕地看他一眼,旋即收回目光。
但他說得有意思,王會勾起唇。
琇瑩甚至知道他會在他說起哪句時笑。
他偶爾會用余光輕瞥他的阿兄,王會輕而易舉的捕捉他的眼睛,收起唇角的細碎笑意,然后慢悠悠的指了指他面前的書案。
壞孩子,再看,就去抄書。
琇
瑩其實平日不太多話,他喜歡將人劃個線,一方是親近,另一方是旁人。
對不熟悉的旁人,真實的反應更是不愛搭理,相當冷淡的。就算面上常帶笑,也大多是做個面具樣,好讓有用處的旁人放松與他交談。
哪怕對親近的人,他一直平易近人,溫雅柔和,可仍然有相當一部分人在某些時刻會怕他。
他沉下臉,幾乎讓人幻視陛下。
他平日不會生氣,可觸及到底線時,沒人敢承受怒火。
就像碩,在他發火的時候,幾乎不敢靠近。
碩是相當羨慕王上的,因為公子的底線具象化就是王上和大秦。所有的人都說王上寵愛公子,可依他之見,王上心里的排序肯定是相反的。
而公子對王上不必是幾乎,而是就是予取予求,縱容到一種陛下要星星,他不會去扯月亮的地步。
若要他公子在大秦和王上里選,也是王上大秦。
他伴公子多年,自然知道公子多些。
他公子是足夠溫柔的,他的慈心可以予萬民,他善良知人心,解人情。
可他都不是對一個人,而是一個群體,一個代稱。
那一群人加上一起才湊成他的仁慈。
說白了,公子就是性子冷淡,他向往穩定,幾乎是推拒任何人的親近,他喜歡適當的距離。
所以這樣性子冷淡的人竟可以如此熾熱的燃燒,希望彼此沒有距離,希望什么都與陛下分享,真的讓碩都吃驚。
琇瑩不知道,他若是知道他的想法,估計會傲嬌的輕哼。
他本就不求在阿兄的心里比得上大秦。
他只想去用全力把自己熾熱燃燒,然后抱緊阿兄,永遠成為阿兄心中的一小團火,努力熨暖他的心口。
他就是這般的公子他阿兄就是這般的秦王。
覺得奇怪,忍著。
這邊有琇瑩隨侍人一起理奏書,速度快了不少。
侍人們將奏書分裝好交給阿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