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秋沒有回答,只是疲憊的揚了揚手,將一攤子事交給了肖瑞聲,先自走進別墅。
熟悉的氣味、熟悉的家具擺設、熟悉的地毯、熟悉的下人,茹苑可宣秋仍舊有一種恍惚的感覺這宅子,這房子,其實是空的。
“修明,您別介意,小姐這段時間都沒休息好,上官先生那邊”肖瑞聲誠懇的說著。
“先生不在金京,這幾個月并不太平。”程修明當然知道肖瑞聲想說什么,他也并不介意宣秋的冷淡態度,反正習慣了,“可是,肖管家。”
“如何”肖瑞聲忙問。
“先生雖是一直由著小姐的意愿,可如果下次再要離開金京還是提前說的好,現在兵荒馬亂四處都在打仗,先生很關心小姐的安全。”程修明的話不軟不硬,明里規勸,暗里規定。
“是的是的,下次一定不會了。”
“恐怕小姐還是要想好如何對先生解釋。”程修明笑了起來,不再就此話題深說,轉身看向仍舊站在臺階下的兩個少年,“千里迢迢救下來,又悄悄的教養了三年,想必是有些道理的。”
“是的是的。”肖瑞聲點頭稱是,他深知程修明在先生身邊的份量,也深知程修明并不像表面這樣的好相處。
“先生”名為上官易之,今年也不過四十有五的年紀,把持半個金京外加周邊六個省的貿易,他身邊的人絕不可能是泛泛之輩。
“喂,那倆個叫花子”一個極具挑釁的嘲笑聲驟然從上空響起。
所有的人下意識抬頭,第三層的白色露臺之上探出一個少年的臉,而與此同時,還有他手中傾瀉而出的一盆水
站在臺階上的靜水和承箴來不及躲避,被兜頭淋了一身。尤其是靜水,大部分的水都剛好淋在了她的身上,她怔住了。
“混蛋”承箴一直緊繃著的情緒終于爆發,憤怒的抬頭罵著,這可是冬天,被涼水當頭澆下的滋味肯定就是刀劃一樣。尤其還是淋在靜水的身上讓他更心疼。
“怎樣”露臺之上的人嘲笑的語氣,“叫花子。”
“你怎么都不會躲”承箴已將靜水拉上了臺階站,語氣急迫而略帶了怒意,扯著袖口擦拭著她額頭上的涼水。
“沒來得及。”靜水顧不上自己臉上的水,只是皺了眉擦拭著衣裙。
“你等著,我找他算帳”
“哎承箴,先等等”靜水試圖拉住承箴,可后者已經鐵青著臉朝樓上跑去。
“別打架”靜水的臉脹的微紅,想跟上承箴,卻差點一頭撞在程副官的身上。
程修明微笑的閃身為她讓路,并瞧著承箴的背影,他黑黑的小腳印踩在樓梯上鋪著的淺色羊毛地毯上,煞是醒目。
“他會被欺負。”細細的聲音傳來,
程修明低頭看著靜水,饒有興致的說著“想要人幫助,自己先要有值得別人去幫的價值。”
靜水怔了一瞬,嘴唇抿了抿,想說什么還是忍住了,便也追上了樓。
“肖管家,你說誰會贏”程修明轉身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