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茹苑來的人當然沒有成功。
可是陸子漓即然能在這里隱藏著,又故意挑了時機暴露自己,足以說明這根本是個陷井,他為什么要這么做,他絕非良善之輩。
一時間,靜水的心里亂極了,陸子漓說的是帶她來看傾世,卻原來是這種“看”法
她的身子克制不住的顫抖著,眼睜睜的看著所有的事情發生,又在片刻間結束。
陸子漓緊捂著靜水的手終于松開了,厭惡似的把靜水丟回座位右側,微皺了眉從口袋里拿出手帕,擦試著手指上還帶著溫度的淚水。
說著“你放心,傾世安全得很,而且他也沒在這里。昨晚上就恢復了意識,不過我倒覺得他活著跟死了也沒什么差別,或許還不如死掉。”
靜水狠狠的擦掉眼淚,“即然不打算放他,為什么還多此一舉讓程修明和承箴白跑一趟承箴還受了傷”
“那點小傷,死不了。阿遠,你知道該怎么做了。”陸子漓并不理會靜水,對著前面坐著的阿遠說著。
“是的二少爺,已經照您的吩咐,每個您懷疑的內奸所聽到的傾世的病房號都不同,茹苑的人闖的是哪間,說明內奸就是哪個。”
“嗯。”陸子漓冷笑了聲“費這么大勁,總算把他揪出來了,前幾個月碼頭上的貨被上官易之攔了大批,這次新帳舊帳一起算。”
“少爺,抓出這個內奸要怎么處理扔到江里喂魚嗎”
“不必。”陸子漓向后靠了靠,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些,“綁了,丟在茹苑門口。”
“呃這豈不便宜了內奸。”
“這種臟了手的事何必親自來做。況且這樣做的話,比扇了上官易之一個耳光還會讓他難堪。”
陸子漓輕描淡寫的語氣,聽得靜水更是心寒膽顫。
靜水想了想,平靜的“你們若是逼死了傾世,上官先生也不會放過陸家。再怎么說,傾世也是宣小姐的親生兒子”
“我們逼死傾世”陸子漓看樣子很有興致將這場談話進行下去,隱約的月光映著他的臉,輪廓堅硬而鋒芒畢露,“不是你逼的嗎不是他親生母親逼的嗎啊,對了,我忘記你其實是想救她了,嗯,很聰明,說些模棱兩可的話,讓我爹以為傾世有可能是他生在外面的兒子,哈哈,很不錯。”
靜水臉色變的蒼白,怔了一瞬,“你”
“讓你去守靈的那晚,你聽到了一段正在偷情的人的對話,是吧。”
靜水手指捏的愈發的緊。
“你做的不錯。”陸子漓點點頭,“很聰明的利用了我給你的提示。就是道具不怎么樣,你手臂已傷,難不成還有力氣用個破簪子去刺死傾世嗎不過我爹這個人本性多疑,你那幾句話就足以讓他尋忖上好幾天,這個局里唯一不肯配合的就是傾世,否則我也不會讓他受太多的皮肉之苦。”
“你為什么不干脆殺了他”靜水咬了咬嘴唇,直視著陸子漓。
“我為什么要殺他。”陸子漓以反問作答,“殺了他對陸家又有什么好處上官易之遲早要回來,宣秋可從來不是吃素的,那天情勢所逼她才肯交出兒子,你信不信,她斷定了我們不會輕易殺掉傾世。”
“即然如此,何必又大費周章”靜水反問。
“若直接放了他,你認為我該如何向我爹,向整個陸家交待”陸子漓攤了攤手,“難道還要給外人造成一個我們無能的假象嗎蘇靜水,還要多虧了你,現在流言已經偷偷傳開了,內容無外乎是什么茹苑宣小姐的私生子終于有了爹啊,上官易之所愛的女人是陸家穿舊的鞋之類的,嗯,就算上官易之救走了傾世,你說,丟人的會是誰外人眼里,當然是陸家故意放傾世一馬。所謂虎毒不食子,不是嗎”
“你就不怕上官先生惱羞成怒。”
陸子漓半皺了眉,好笑不已,“他若在今時今日會有惱羞成怒這個情緒,就根本坐不到上官家主那個位置。小丫頭,你該是聰明的,怎么會問這么蠢的問題。”
“那你為什么肯告訴我這么多。”靜水的聲音輕顫。
陸子漓笑了笑,“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