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殷夏心中不合時宜地憋了個冷笑話,她目送
這二人拖著尸體離開,眼看著趙福安的血跡長長地留在美麗的天橋上,這才收回視線。
與上午相比,下午的做工竟然稱得上順利,四個帶著藍帽子的“老員工”仍然在一板一眼地干活,死去的趙福安就被放置在他的座位上,沒有藍帽子的控制,尸體并不能自主活動,只能逐漸僵硬。
假如要計算今天的業績,一整個下午都一動不動的趙福安無疑是最后一名。
在下午的做工中,小明照例四處巡邏,他途中有五次經過新員工的流水線,但每一次都對趴在工位上的趙福安視而不見,就好像只要老板不在,他本身并不在乎這些員工是否在工作,也完全沒有扣帽子的欲望。
王殷夏觀察得很仔細,確定小明再也沒有巴結或諂媚的舉動,那昂首挺胸的樣子好像他已經榮登大寶,從此成為新公司的唯一話事人。
其實這個成功公司的結構真的不復雜,一個薛定諤的老板,接下來是兩個主管小紅小明,再往下就是老員工和新員工,簡簡單單的三層生態,很符合一個門外漢對任何大公司的想象。
但既然這個公司的核心和指導手冊是成功,建設世界第一大企業,那么會出現這樣的公司也就不奇怪了。
下午的工作結束,一行人與往常一樣涌去了小食堂,洪娥走前還不忘拖著趙福安的尸體,直到把他拖到食堂內,扔在靠在門邊的地面上門口的污漬已經消失了,不管是血跡還是人體組織,都被不知名的力量清理得干干凈凈。
和第一天中午時一樣,小食堂的餐桌上擺放著十二分熱氣騰騰的盒飯,并沒有因為進食人數的增減而發生變化。
也許是一開始的總人數就決定了餐桌上的飯菜總量,不像是大食堂,必須要人親自去窗口領菜,而且還規定一人一份。
餐桌邊只剩下六個人,除了王殷夏和洪娥之外就是洪娥的室友錢慧,以及趙福安的室友曾江勝,還有兩位從進入鬼蜮后一直保持著安靜的人四五十歲左右的粗壯女性李阿梅,以及看年紀只比周蘭蘭稍大一些的瘦削女孩賴倩。
李阿梅和賴倩應該結成了聯盟,不論是做工還是吃飯,她們都形影不離,現在只剩下曾江勝落單,而他的危險也是所有人中最大的。
假如今晚舉薦趙福安的話,曾江勝就沒有活人室友了
也許他可以嘗試著和“老員工”度過一夜雖然變異的人相當于死了,但只戴帽子還保留著原樣的老員工和那些徹底變化的老員工相比應該還有所不同的,不過王殷夏沒有試驗過,對此也只保留一個猜測。
“秦周還是沒有來吃飯”洪娥的聲音打破了飯桌上死寂,她的視線劃過王殷夏,“小姊妹,他昨天真的在寢室中睡覺嗎”
王殷夏遲疑片刻,還是回答道“不知道,今早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找不到他了。”
晚飯結束,夜晚的大會即將開始,人群隨大流地前往大禮堂,王殷夏中途回了一趟宿舍,翻了翻秦周的床板,果
然找到了他壓在里面的東西。
幾張素描,以及手抄的成功公司員工守則和自營食堂計劃書,還有一段秦周的簡單筆記
姐姐,我沒有找到廣播室,強行打開了幾扇大門,門后都是墻壁,沒有房間。
我再次檢查老板辦公室,沒有洪娥留下的痕跡,沒有找到任何身份證明,但我在小紅的辦公桌下發現了食堂計劃書;我在小明的抽屜里找到了一份手寫員工守則,破損程度與成功書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