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殷夏終于想起來她做過了什么
啊,她差一點就把蔣卿活生生捏死。
干燥的大風卷起火星,把熾熱的火焰灑向整個麥田,莊稼焚燒的氣味不算難聞,但火焰帶來的黑煙卻叫人喘不過氣。
陳懿憶拼了命地在麥田里奔跑,不遠處的田埂上還有幾個嚎叫的豬人,她一邊跑一邊回頭,在靠近馬路的地方把點燃的打火機丟了出去她已經在麥田里繞了一個來回,一路點火,現在終于要結束了。
“姜健姜健”陳懿憶管不了這么多了,大聲喊著同伴的名字,有著火的麥田在,豬人們暫時顧不上他們這群“牲畜”,她也不再擔心暴露。
“我在這里”姜健的聲音從馬路對面傳來,十分沙啞,她沒有和陳懿憶一樣深入麥田,早就逃跑脫身,此刻就在馬路對岸揮手,“快跑快跑”
有這一句話在便夠了,陳懿憶埋頭狂奔,幾乎壓榨出了所有的潛力,她的肺都快要被榨干了,但她心中卻升起了濃濃的興奮。
這幾日來的精神折磨好似在這一刻都得到了釋放,這所謂的豬人農場,早就該一把火燒掉
該死的鬼蜮,幾乎摧毀了她的人生,又奪走了她最親最愛的人
陳懿憶向著農場主豬人的屋舍跑去,她還要去那里找殷夏和蔣卿,那只農場主豬人也許還在,殷夏也許也總之屋舍區應該還很危險,她必須藏好自己,而且不能不去。
也就在此時,這片廣闊的土地上緩緩彌漫起了濃霧。
陳懿憶看到霧氣,精神為之一振。
成功了這個鬼蜮即將關閉,霧氣的出現就意味著它開始往外吐人了
陳懿憶連滾帶爬翻上屋舍的階梯,房屋里的死寂讓她害怕,這恐懼的心情在見到一樓內的景象和的血泊里的豬人時達到頂峰。
天哪這房子都被毀成什么樣了那一定是一場無比慘烈的戰斗,殷夏到底付出了什么代價,她還活著嗎
陳懿憶抽出甩棍,咬牙往樓上跑去,她好像聽到了蔣卿的聲音,殷夏對蔣卿的評價再次在她耳邊浮現,她立刻就有了許多恐怖的猜想,比如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比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陳懿憶飛起一腿,狠狠踹開了傳出聲音的房間,她高舉甩棍、大喝出聲“鬼蜮不是法外之地,任何邪惡都將繩之以法蔣卿別以為深淵教可以為所欲為呃”
房間內一地狼藉,豬人的皮囊攤在地上,腥臭的血液四處橫流,蔣卿倒在地上,腰腹坍軟可怖,口中不住吐出鮮血,一邊吐一邊半死不活地道“信奉深淵教吧,即便受到了這樣的重傷,我也能在一定的時間內恢復,我雖然還是人類,但也有了不亞于代行者的奇跡,真正的深淵教和那些以欺騙為核心的安慰劑不一樣,深淵教真的能讓癱瘓被治愈”
陳懿憶站住了,她有些茫然地放下手中的武器,呆滯地看向房間的另一邊。
殷夏坐在大沙發上,身上只披著一件外套,顯然是剛擺脫豬人軀殼的狀態,她看起來好極了,渾身上下沒有任何傷勢,手里甚至還抓著一顆蘋果,此刻正在蔣卿那美好的男中音里,啃得津津有味。
陳懿憶“這、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