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殷夏不是一個喜歡玩游戲的人,而在她的心目中,最無聊的游戲就是老鷹捉小雞,假如可以,她更想去玩拼圖、搭模型,而不是在一堆骯臟雜亂的家具之間打轉。
房屋內四處都是被破壞的家具,利斧之下是遍地碎木,只見一顆藍色的腦袋在房屋中四處亂竄,邊跑邊叫,以至于那尖細古怪的叫聲無處不在。
王殷夏一直穩占上風,但她的動作越來越慢,力氣也在逐漸變小,就好像她身上的力量被什么東西汲走,而且這個過程還是她無法拒絕的因為被取走的力量并沒有流失,只是補充到了她身上的另一個地方。
真討厭。
王殷夏丟下了斧子,速度頓時快了一倍,她追著那個藍色腦袋的人豬四處搜尋,很快就在二樓找到了它的蹤跡。
悉悉索索的聲音從那最大的儲藏柜里傳來,小老鼠不知怎的鉆入了這個洞穴,然后瑟瑟發抖地躲在里面這一回可不是障眼法,王殷夏用這個方法騙了一次農場主,那么她就絕不會上同一個當。
“你這樣煩人的牲畜,我真是從未見過”王殷夏溫溫柔柔地說著,手上卻毫不留情,她按住了儲藏柜的大門,雙臂上的肌肉隆起夸張的弧度,竟靠著握力直接把門板歪曲破壞,“老老實實地出來吧”
藍腦袋人豬確實就藏在門板后,不過它好像早就準備好了被捕捉,在王殷夏打開柜門的那一瞬間,它朝著她旋開一桶禮花。
隨著“彭”一聲輕響,飄飛的彩帶四處彌漫,王殷夏陷入了短暫的恍惚,趁著這個間隙,藍腦袋又拿出了一瓶亮晶晶的東西,是那個會噴出刺激液體的古怪瓶子,那個令人極度討厭的味道
王殷夏掙脫了限制,伸出雙手、或者說雙蹄,狠狠地攥緊了人豬的腰腹她本想捏碎它的腦袋,但在不能奪取性命的契約下,她只能退而求其次。
巨力的擠壓讓藍腦袋十分難受,有藍帽子的限制在,王殷夏完全實在捏不死的情況下往死里捏,對著它的腹腔、肋骨和脊椎就是一通按壓,效果也是立竿見影的,藍腦袋立刻就口鼻流血,整個人也隨之抽搐起來。
看來現在可以放手了
王殷夏漫不經心地想著,接下來這只小畜生會在劇痛中死亡,或者活著她不在乎,只要這東西別再干擾她。
不過藍腦袋的生命力遠超王殷夏的預期,再腰腹都快被捏斷的情況下,它還是頑強地抬起了手臂,把那個亮晶晶的東西對準了她。
又是這個東西,真是受不了,到底是什么東西
也就在王殷夏這么想著的時候,那小瓶子中便噴出了一股極刺激的味道,讓她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也就在她張嘴吸氣的那一瞬間,小藍腦袋又掏出一個玻璃瓶,就這么投擲到了她的口腔里
王殷夏及時咬住瓶子,巨大的咬合力讓脆弱的玻璃瓶徹底碎裂,刺激的液體就此崩出,順著她的口腔和食道滾入,苦澀無比。
在這一瞬間,王殷夏只覺得似乎有什么東西攥住了她的胃,她丟開手里的小畜生,轉頭趴在地毯上,極其惡心地嘔吐起來
太難受了,怎么會這么難受,這比吃下蘋果還要叫人不能忍受,反胃和嘔吐像是一把由內向外剖解的尖刀,毫不留情地割開了她的血肉,把她強而有力的皮囊扯下她的骨架。
喉頭腥甜,似乎有什么東西隨著胃液一通流出,王殷夏只覺得呼吸困難,像是沉入了水中,當她拼命掙扎出血肉泥塘、好不容易呼吸上清醒的空氣時,整個世界都在她的面前變了個樣子。
簡直就像是大夢初醒,王殷夏撐在豬人的皮囊上,有些呆滯地看著周圍的一地狼藉,以及倒在不遠處的蔣卿他們兩人都倒在血泊里,可王殷夏是在蛻變后迎新生,而蔣卿則是腰腹癱爛,口吐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