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下午,小屋之中出現的變化是浴室中的熏香蠟燭,王殷夏根據這個實驗推測出了蠟燭的燃燒時間,簡單倒推之后把變化可能降臨的時間點定在下午三時,當然這其中必然會存在某種波動,但時間只會晚不會早。
“布咕、布咕、布咕”
下午三點的鐘聲報響,王殷夏從座位上站起身,手持長槍開始巡視木屋,她仔細逛過了每個房間,觀察所有可能被忽略的角落,她最后停在書房前。
王殷夏在書房門口就站住了,此時書房門內好像變成了另一個時空,房間之中裝潢和布置還是老樣子,但書柜卻空空蕩蕩,不放置任何一本書,地面上也干干凈凈,完全沒有某位土老板霍霍后的雜亂樣子,書房內甚至還有和煦明亮的陽光,和窗戶外的陰雨世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是時空倒流嗎不,更像是往日重現。
正在王殷夏這么想的時候,書房內出現了一個人影,那是個背對著門口的高個男人,頭發灰白卻梳得一絲不茍,身上還穿了一套西裝褲小馬甲,打扮得十分體面,他盯著墻壁,像是在望著什么東西出神。
緊接著,房間的墻壁上開始出現懸掛著的白紙,紙面上用水筆記錄了許多東西,有地圖,有公式,全部都是手寫體的德語,邊角上還有好幾個四豎一橫的記賬看著像是日期。
王殷夏數了數,發現記賬竟然記錄了二十六筆,難道說這個男人在蝴蝶島上待了足足二十六日
這都快到一個月了,時間跨度未免太長,要知道她只是在這個小木屋里待了五天,島嶼的氣候就出現了聚變,雪化雨落,一副要搞賽季末結算的架勢。
而且這第一個進入者是不該有雙語拼湊版的海量物資儲備的,他又靠著什么在維持著飲食和飲水
王殷夏正疑惑不解,房間內的男人動了起來,他的行為是完全沒有聲音的,只見他突然撕下墻上的紙張,揉成團后狠狠地往地上一摔
隨后男人開始砸桌椅,他在房間里不住轉圈,像是一只受盡了折磨的困獸,最后竟蹲在地上抱頭痛哭,因為沒有聲音,這一切就像是一幕悲哀的啞劇,而在他轉身時,王殷夏勉強看清楚了他的臉。
沒錯,這就是那個遇難后變成怪物的人,德語男子果然是第一個進入蝴蝶島的人類,也許他在孤身一人且毫無警告的情況下抗爭了很久,但他最終還是徹底地崩潰了
王殷夏在書房門口等待了十分鐘,男人的幻影這才徹底消失,書房也恢復成了她最熟悉的模樣,遍地都是被翻找糟蹋的書籍,只有書桌腳邊多出了幾個紙團。
王殷夏這才走進書房,撿起這些紙團一一查看,紙張上面果然記載了她剛才看到的計數標志,還有一堆簡易的地圖,分解描繪了蝴蝶島各區域的地形,最醒目的竟然是中央山,還有一大片海圖,應當是島嶼旁的海域男人是有汽艇的,他應該靠著這個去周圍探索過了。
這幾張單子翻完后,王殷夏驚訝地找到了一份調遣函,至于她為什么能認出這寫滿德語的東西,因為她也有一份一模一樣的、只不過她這一份寫的是中文。
王殷夏趕緊翻找背包,隨后把兩份調遣函放在一起對比,在找不同中獲得了唯一一處收獲,男人的調任書中在月份的位置標注了阿拉伯數字,他的調遣期限同樣三個月,但卻是從五月一日至八月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