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很快就要離開了。
此時再細究這些改變不了什么,她也無心再因為旁的人和事耗神了。
王妃欲言又止。
她看得出來,從昨夜開始,面對與陳蘭霜有關的事時,沈晗霜似乎格外淡然。
丈夫將那個隔在他們中間的女子送來了家里,她卻似乎不覺得委屈,也并不因此而難過。
竟像是寬容到了冷漠的地步。
王妃隱約覺得似乎有什么事情即將發生,但她不便多問,也只好叮囑沈晗霜多歇息幾日,先養好掌心的傷口。
王妃走后,沈晗霜美眸微垂,安靜地看著自己手心那些彎月牙形狀的傷口。
即便是親手掐出來的血口子,只要好好上藥,仔細顧著,也總有會愈合的那天。
沒有什么是不能消弭的。
禁軍營中。
侍衛從王府回到世子身邊,一五一十地稟報府中的事情。
祝隱洲一邊翻看著手中的輿圖一邊聽。
經過昨夜,祝隱洲的劍上多了數不清的人命,他平日慣穿的淺色衣衫上也沾染了許多血污,這與他平日里總纖塵不染的模樣已是兩個極端。
但叛亂平息之后事務繁多,他的父親平南王徹夜守在病重的皇帝身邊,祝隱洲也一直水米未進,一向喜潔的他連沐浴更衣的空隙都沒有。
聽侍衛稟報完昨夜的事后,祝隱洲隨口問道“太子妃去王府后,世子妃可曾不悅”
侍衛拱手道“沒有。”
一旁的禁軍副統領林止笑著說“世子妃真是深明大義,定是那日她聽世子同我說起過太子妃正與我們里應外合地對付太子,才能心無芥蒂地待太子妃。”
祝隱洲心里卻莫名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對。
“太子妃在隱竹院住下后,世子妃也沒說什么”
侍衛“卑職不知世子妃在院內是否說了什么,但世子妃并未阻攔,太子妃住下后也無人打擾。”
林止有些疑惑“隱竹院有什么問題嗎”
“說起來,這個院子倒是有一個你名字里的隱字。”
祝隱洲搖了搖頭,沒有多言。
他思忖須臾,吩咐侍衛道“你回去同世子妃說,這幾日我恐怕抽不出身回府。”
侍衛恭敬地領命。
他已經習慣了,以往每次世子有事不能回府時,都是他去向世子妃說明情況。
擔心世子在外吃不慣住不好,世子妃每次都會親自準備一些干凈的衣物和糕點,讓他帶給世子。他這個跑腿的也總能跟著得些賞賜。
但今日世子妃的反應卻讓侍衛驚詫不已
“今后都不必特意來同我說這些了。”他剛轉述完世子的話,便聽見世子妃一面翻看著書冊一面淡聲說道。
見侍衛仍頓在原地,沈晗霜問“還有事嗎”
侍衛連忙搖了搖頭說“無事了。”
“你下去吧。”沈晗霜便道。
侍衛心里七上八下的,卻不敢耽擱,立馬趕回了禁軍營。
祝隱洲見他空著手回來,問道“怎么沒帶干凈衣服世子妃不在府中”
“稟世子,世子妃在王府。”
“但世子妃沒有準備衣物,還說說今后不必再向她說明您的去向了。”
侍衛硬著頭皮道。
祝隱洲心里一頓,放下手里的輿圖,側首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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