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眸光微暗,“所以你準備為了陳觀山,不學鋼琴了”
“不不是。”不知道為什么,面對白玉京的時候苗檸總有些害怕,他的氣勢又弱了下來,“我就是、就是”
鋼琴這方面,他其實更多的是怵白玉京。
“檸檸。”白玉京握住苗檸的手,“你看你的手,很漂亮很修長,很適合彈鋼琴。”
苗檸下意識地去看自己的五指,大概是陳觀山不讓他干活的緣故,他的手白嫩嫩的沒有多少繭子。
白玉京看向苗檸的臉,眼底某種色彩一閃而過,他道,“你應該想學的。”
并且學得很好,會成為鋼琴家,坐在臺上,萬眾矚目。
同樣的,也會在家里,在他的懷里,在鋼琴上,身體染上痕跡。
白玉京不認為那是夢。
那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所以面前的少年本來就應該是他的人,他要主動把少年早一些擁入懷中。
“如果陳觀山真的為你好,他也應該同意你學。”白玉京說著笑了一下,“他應該沒有那么自私吧”
自私
陳觀山一點也不自私,陳觀山什么好東西都給他,對他天下第一好,所以他才這樣肆無忌憚。
“檸檸。”
外面滴滴瀝瀝地下起雨來,白玉京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氣說,“看來我暫時回不去了,介意我待一
會嗎”
苗檸搖了搖頭,他后知后覺地想起來,給白玉京倒了杯水。
白玉京問,“這是你的杯子嗎”
苗檸和陳觀山的杯子都是混著用的,不分彼此,但是給白玉京的是招待客人專用的。
白玉京看向苗檸,“你和陳觀山關系很好。”
苗檸說,“因為我和陳觀山是家人,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肯定會很好啊。”
這理所當然的模樣卻讓白玉京露出笑容來。
會一直在一起
當然是不可能的。
“陳觀山也老大不小了吧,不娶媳婦嗎”
“不娶。”苗檸有些不高興,“他說了,他得養我一輩子,他不娶媳婦。”
白玉京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苗檸不明白白玉京怎么這副表情,他莫名有些急,“白先生你”
“沒什么。”白玉京說,“看來我說的話你也沒放在心上,你和他一直待在一起,不信我也是正常的。”
苗檸一哽,沒說話。
風吹著有些涼。
苗檸把窗也關了,門也帶上了。
身后的白玉京一雙眼從苗檸的頭頂順著往下看,在苗檸轉過頭來時溫和問,“你想不想離開安溪村”
“陳觀山會帶我進城的,他說了,過完年我們就搬去城里。”苗檸說,“他會買房,然后帶我住進去,然后我們就不用再回到安溪村了。”
白玉京站起來,他身形高大,把苗檸整個人都籠罩在他的氣息之中,聲音溫和,“我指的,是離開安溪村,不是在城里的小縣城安家,而是去更大的地方,比如首都。”
苗檸一下子睜大眼,他不是沒有幻想過去首都,可是首都距離安溪村好遠好遠。
“你很想離開安溪村,但是只在縣城里有什么用呢你應該去更大的地方,那里才是你的舞臺。”
“去首都可以坐飛機,可以坐火車,還可以自己開車,你知道的,我有車。”白玉京臉上露出幾分似蠱惑又似溫柔的表情,他說,“如果你想去的話,我可以帶你去,那樣,你才真的不用回到安溪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