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觀山撩起苗檸的衣角低啞道,“檸檸咬上。”
苗檸乖順的把衣服銜進嘴里。
陳觀山喉結滑動著,低下頭去。
毛絨絨的腦袋在前面蹭來蹭去,苗檸頭腦暈乎乎的。
他的后背抵在墻上,手無助的攀著陳觀山,像是攀著救命稻草一樣。
他眼淚簌簌的掉,嘴里發出不成調的嗚咽聲。
“檸檸。”陳觀山低聲說,“我會讓你過得好的。”
苗檸沒什么力氣地點了點頭。
陳觀山夢見自己出海了,他真的賺了很多很多的錢,可是他們的船被海浪打翻了。
陳觀山幸運一些,他只是流落到小漁村失去了記憶。
他在小漁村沒頭沒腦地待了兩年,他總覺得自己應該要去到某個地方,找某個人。
那個人是他最最重要的人,那個人是他發誓要愛護的人。
但是他不記得那個人是誰了。
直到一艘輪船來到了小漁村。
他上了船,跟著船來到了首都。
街上鋪天蓋地的都是鋼琴家苗檸因病去世地消息,他聽見很多人在為這位年輕的鋼琴家哭,從此國際上少了一個天才。
陳觀山握著那份報紙,看著上面那張黑白的照片,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眼淚已經掉了下來。
他握緊了手里的報紙,看見了下面的消息,“他的戀人將于本月15日下午為他送行”。
陳觀山眼底的淚水將報紙打濕,他無聲地開口叫著這個人的名字。
“檸檸。”
似乎像是反應過來一般,他抱著報紙痛哭起來。
路過的人沒有幾個人注意這個滿臉胡子的男人,為苗檸傷心的人太多了,這不過是其中一個而已。
陳觀山來到墓地的時候白玉京坐在墓碑前,白玉京向來優雅,很少有這樣狼狽的時候。
他抬起頭看著陳觀山,冷笑一聲,“你居然沒死”
陳觀山沒搭理他,只是握著那張報紙在墓碑前蹲下來。
“現在做出這副模樣做什么沒死為什么不早點回來”白玉京質問,“你知道檸檸最后有多痛苦嗎”
陳觀山聽見苗檸的名字,抬起那雙死氣沉沉的眼看著白玉京,“檸檸”
白玉京咳嗽起來,他的帕子掩在唇邊,血跡在帕子上蔓延,白玉京毫不在意地把帕子收了。
他說,“不過無所謂了,反正我也要
去陪檸檸的,至于你”
白玉京掃了陳觀山一眼,像是冷笑,“你不如好好活著好好懷念檸檸吧,畢竟他在離開之前最念著的還是陳觀山。”
陳觀山攥緊了拳頭,他有種自己快要無法呼吸的錯覺,但是事實上他還能呼吸,他沒有死。
“我們都以為你死了,我那么努力的想讓檸檸把你忘了,他表面不說心底卻是一直念著陳觀山的。”白玉京慢慢開口,“不過知道你沒死他應該很高興如果早些時候知道,說不定檸檸也不會走了。”
陳觀山沒說話,他心臟疼得厲害,喉間腥甜。
“你以為檸檸是怎么走的”白玉京殺人誅心,眼底含著淚笑了起來,“因為知道你死了,他的身體就徹底壞了。”
是因為他陳觀山再也沒忍住喉間的血。
他幾乎是驚慌失措的去擦墓碑上的血跡,像是怕把苗檸嚇到一樣。
白玉京瞧他這模樣,神色冰冷,他和陳觀山爭了苗檸這么多年,最后誰也沒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