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睜開眼睛,眸中盡是迷離,然后就看到了露可近在咫尺依舊迷茫懵懂但清明的藍眸。
剎那間猶如被兜頭潑了盆冷水,沸騰的血液一下子就涼了,理智回籠。
封逸言盯著她。
這次他睜著眼睛啄吻她。
露可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任由他親,眼神很單純地看著他,精致的面容上沒有任何羞色。
封逸言一時覺得自己仿佛是在褻瀆,褻瀆一尊什么不懂情愛的白玉神像,又仿佛是在污染懵懂未開智的幼兒。
憑空騰起一股罪惡感。
唇瓣分開,他挫敗地閉了閉眼,微不可聞的呢喃“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啊”
狗耳朵馬上聽到了“當然喜歡啊”
封逸言“那為什么”
聲音戛然而止,他說不出口了。
一定有哪里搞錯了。
封逸言從二樓的冰箱里找了瓶冰水,直接灌了半瓶下去,冰冷的水讓胸腔里某種巖漿般沸騰的沖動冷卻些許。
他重回原先的清冷克制。
如果忽略他紅潤鮮妍的嘴唇,又是原來孤傲傲慢、不可攀折的高嶺之花模樣。
他冷靜了些。
但看到湊過來的露可,又有點破功了。
因為露可的唇瓣被吮得泛著玫瑰花瓣似的色澤,而他知道那花瓣有多柔軟鮮嫩。
封逸言移開目光,看著門柱,又或者虛空中的某一點,極力讓自己聲音冷靜有條理“不要再說那些甜言蜜語,我們攤開來講吧。”
露小狗猝不及防這種嚴肅語氣襲擊到,立刻乖覺地立正站好。
封逸言移回目光,淡淡地看著她“告訴我,我對你來說究竟是什么。”
“是雇傭你的老板”
“是你的偶像。”
“還是其他什么我沒想到的形象。”
“不用擔心,放心回答,就算你
的答案令我失望我也保證你依舊能得到你的報酬,也依舊可以住在這里。”
“但我要你開口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不許有任何欺瞞,否則”
“否則我們再也不見。”
露可聞言怔愣,神色變得更加嚴肅。
封逸言手背青色經絡明顯崩起,唇線也跟著繃緊了,盯著她的眼睛“來,現在告訴我,我對你來說究竟是什么。”
露可認真回答“是哥哥。”
封逸言瞬間心態崩了。
見鬼的,什么狗屁哥哥
他“親哥哥”
“嗯”
露可鄭重點頭,答得毫不猶豫。
封逸言眼中瞬間流露出極大的荒謬,他抓了抓頭發“我們有血緣關系嗎什么親哥哥,我們祖上十八代都扯不上關系”
露可委屈了。
好吧,就算她是狗身的時候,她跟他也沒血緣關系,可她是他們家領養的嘛,她有狗證的,怎么不算親兄妹呢
封逸言黑著臉盯著她逼問“再好好想想,我們究竟是什么關系,不許再說哥哥”
露可認真回答“是主人。”
封逸言的臉更黑了。
又是這個詞。
他記得當初剛見面不久的時候在車里問過她,為什么叫他主人,她怎么說的來著。
哦,對了,是因為他的歌在她最困難的時候給了她力量,他就是她的精神支柱,就像上帝一樣,將他當成她的主,但因為叫主會冒犯上帝,所以加了個人字。
當時他聽得肉麻得要死,整個人被雷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