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時眉頭擰得死緊,一點點燒毀坑洞,讓人填土埋坑,心中一個念頭再也無法遏制。
她有一種迫切的感覺,再也不能拖下去了,全民布武只在朝夕,她要無數異能者遍布大陸,新的危機就在眼下,拖不得了
東鳳皇都一向是歌舞升平之地,直到前段時間東鳳皇死了,雖然按規矩來說是要舉國戴孝的,但就還能活著的權貴看來,給東鳳皇戴孝基本等于給自己戴孝,人家西鳳太女不遠萬里過來噶了咱們的先帝,她們再把白布往頭上一扎,顯得心有怨言似的這多不合適啊
所以陛下是可以暫時委屈委屈的,沒見她死了都沒混上建造了快十年的陵墓,反而成了一堆骨灰嘛,所以歌舞升平還是繼續歌舞升平,就怕哪兒做得不對惹了西鳳人的眼。
結果又過了小半個月,歌舞升平也不讓了,問就是向西鳳學習,皮肉生意一刀切,大戶人家也不再被允許豢養家伎小戲,連模樣周正些的奴婢都得藏著掖著。
直到宗室也遭了難,恭王世女一貫跋扈,又娶了個美貌毒夫,妻子幸了哪個小郎,第二日就能把人折磨得不成人形。偏偏恭王府不缺錢,舉著大把大把銀錢票子,自然有那黑了心腸的人家爭著搶著把好好的孩子送去給人糟踐。
當初恭王被做成熟鳥之后,這家子安靜了些時日,姬時也忘記在腦后了,恭王府也仿佛覺得過了風聲,世女又開始胡混,世女夫也故技重施,折磨起了新小郎。
姬時是沒大關注這些,但架不住如今滿朝官員都在她這里做事啊,很快這事就被人報給了她,姬時親自去了一趟,把這對夫妻移交給了新任刑部尚書朱棣。順便把恭王府占了下來,然后立新法,禁止人口買賣,父母買賣罪加一等,累犯者可以喜提監獄單程票一張。
作為皇都治下艱難求存的一家小民,王大娘從一早起就開始唉聲嘆氣,她前日去恭王府接回了小兒子,昨日去張大戶家接回了大兒子,她的獨女才五六歲大,不知道家里要添兩張吃飯的嘴,只知道拍著手歡喜兩個哥哥回家了。
王大郎被賣給張大戶家為奴已經有五六年,回到家里還有些生疏,待人客客氣氣的。
王二郎就不同了,他是哭著喊著被賣的,被賣了還不到半年,回家是不生疏的,但很怨恨。第一日回到家哭了整整一天,大半夜站在母親床頭,問她知不知道恭王府打死了多少小郎。
王大娘囁嚅半晌,說道“可打死的不都是長得好看想勾引主家的嗎你老老實實的怎么會有事”
王二郎差點氣死,有多少傻子敢去勾引恭王世女不過他娘也說對了,他一直沒出事就是因為長得普通,和他一起被賣進去的三個漂亮小郎,都在這半年內被以各種理由打死打殘了
誰會拿命去犯這個賤貴人一眼看上就給睡了,毒夫一個氣不過就要殺人,這里頭有他們自己一絲半點的想法嗎貴人啊,不過把他們這些人當成
路旁隨意踩踏的野草而已。
兩個兒子才回來一兩天,家里眼見著就要被吵翻天了,王大娘被吵得身心俱疲,官府大約還覺得不夠亂,昨日晚間來了兩位小吏,進門問了家里孩子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