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季凝忙著拍攝,沉煬一直沒有找到機會,跟她敞開了聊一次。
直到晚上,聚餐結束。
大家紛紛散去。
季凝去了趟洗手間,一出來,就看到沉煬靠在洗手池對面的墻壁上,目光直勾勾地看著她。
季凝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一副老同學的態度,禮貌又帶著點疏離“你還不走”
沉煬直截了當道“聊聊。”
“聊什么”
沉煬握著她的手腕,將她帶進一旁的空包廂。
咯噠一聲,門落了鎖。
季凝倒也不覺得有什么,走到沙發邊,悠閑自得地坐下了“你聊吧。”
沉煬走過去,卻沒有在她身邊坐下,而是徑直蹲在了她面前,仰著頭,目光懇切“你生氣了。”
他用的是陳述句,完全沒有給她回答的機會。
這一瞬間,冷白的光灑在他臉上,襯得他的皮膚越發白皙,漆黑的雙眸,讓季凝莫名想起了水曲柳微信頭像上的哈士奇。
“我沒生氣。”季凝有理有據道,“要說騙人,是我先起的頭,就算生氣,應該是你生氣才對。”
“但你不理我了。”
沉煬這話,說的委委屈屈。
此刻近距離聽著,季凝才意識到,這聲音和他晚上給她講故事時的聲音,明明差不了多少。
但她當時居然沒有聽出來。
季凝的右手揣在外套口袋里,輕輕攥了攥,包廂里有中央空調,明明很溫暖,但此刻,卻好像有一股涼意,從腳底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感覺自己剛剛開始萌芽的那點好感,隨著真實身份的揭露,好像即將被扼殺在搖籃里。
“沉煬。”季凝的目光冷了下來,“我之前問過你吧,是不是想泡我,你說不是,那你現在是在干嘛”
“不是泡你。”沉煬的神色難得嚴肅,“在認真追你。”
“哈。”季凝莞爾一笑,“沉總追過的女生,沒有一千也有五百了吧回回都認真”
“她們不是”
沉煬的話還沒說完,季凝先一步站了起來。
她如釋重負般地吐出一口氣,伸出手,心平氣和道“沉煬,之前的一切,就當是演了一部戲吧,現在殺青了,可以出戲了。”
沉煬低頭看著她的手,卻沒有如她所愿一般握住。
“你沒有一點喜歡我嗎”
季凝坦誠道“我是有一點喜歡水曲柳。”
“他就是我。”
“不,你倆完全不一樣。”她認真說,“我喜歡的,是網上那個成熟、努力、有追求的大學生,至于你,還是做老同學吧,就只是老同學。”
“不可能。”他擲地有聲道。
季凝擰眉“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們之間,要么我追你,沒追上,那么我們做陌生人。”沉煬勾起一抹笑,欠欠道,“要
么追上了,你做我老婆。”
“神經病”
這話,季凝當著沉煬的面忍著沒罵出來,回到酒店房間之后卻忍不住了。
她拎著一個抱枕重重摔在了床上,依舊沒法接受“沉煬就是水曲柳”這件事。
她想象的水曲柳,清貧處男大學生。
實際上的水曲柳,有錢浪蕩爛黃瓜。
這簡直就是兩個極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