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季凝抓了抓頭發,從冰箱里拿了個甜筒,這玩意兒之前為了保持身材,她多次忍住了沒吃,今晚卻忍不住了。
冰涼的感覺從口腔一直蔓延到胃部,似乎也澆滅了部分怒火。
甜筒吃到一半,門鈴響起。
季凝走到門口,有點不耐煩地透過貓眼看了一眼。
不是沉煬,而是徐安琪。
她和徐安琪在進組之前完全不認識,這段時間雖然有接觸,但也不算熟絡,所以對于徐安琪來找她這件事,季凝有些不解。
她把門打開,神色淡淡問“怎么了嗎”
徐安琪笑笑“能進去嗎想和你說點話。”
季凝預感到了什么,但還是側身讓她進來了。
她反手將門推上,咬了口甜筒“如果你是來給沉煬當說客的,沒有什么必要。”
“我確實是。”徐安琪拖了張椅子,反坐著,雙手搭在椅背上,“沉煬真的不是傳聞中那樣的,那些女朋友,其實不是真的女朋友。”
季凝一時沒反應過來,甜筒融化,黏糊糊的液體順著淌到了她的手背上。
季凝從桌上抽了張紙巾,便擦邊問“什么意思”
“沉煬心臟不好,他們那些公子哥愛玩的酒精、籃球、賽車、極限運動,他都玩不了,女人”徐安琪笑了一下,偷偷說,“其實我以前一直覺得,他可能不行。”
“咳。”季凝差點被口水嗆住。
“我倆所謂的戀愛,其實是我追他的,我說想和他在一起,他當時聽到之后,聳了聳肩說隨便,我就默認我倆在一起了,但是在一起之后,我們的相處模式,和做朋友的時候沒有任何改變。”徐安琪氣笑了,“有一回我想牽他手,他連這都躲開了,我當時還傷心了幾天,以為是他不喜歡我,結果沒想到她們都是這樣的,我才明白,他不止不喜歡我,他就沒喜歡過人。”
“她們”
“啊,你不知道吧,我們有個群。”徐安琪掏出手機給她看了眼屏幕,“是跨年沉煬出事的時候有人拉的,約著大家一起去探望一下,后來就沒解散。”
里面有七個人,99條新消息。
季凝掃了眼,群里正熱火朝天地討論著化妝技術。
“”季凝覺得自己對于“談戀愛”的定義還是太狹窄了。
“反正,我就是不希望你誤解他,他真的不是濫交的人,只是由于身體原因,他一直把每天當作最后一天在過,所以對什么都無
所謂,被狗仔捏造花邊新聞,他懶得解釋,別人想跟他談戀愛,他也就隨意。”
季凝把甜筒包裝紙捏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你跟我說這么多,是希望我接受他”
“那倒不是。”徐安琪的雙手環抱著椅背,下巴搭在手臂上,“同為女生,憑良心來講我也不能讓你一定要接受一個動不動就住院、還不確定行不行的男人吧”
“但是最起碼,我不希望你誤會他的為人,因為在我最黑暗的那段時光,是他給了我支撐下去的底氣,我真的很感謝他”
這話說的,季凝還挺感動。
“那一大筆分手費。”
“”季凝撤回了一次短暫的感動。
季凝并不懷疑徐安琪的澄清,也相信了,沉煬應該不是濫交的人。
但她依舊并不覺得自己和沉煬適合在一起。
她對感情的要求,很極端,其中就包括一點,她不接受男朋友有任何異性好友,因為在她看來,男女之間就沒有什么純友誼。
就像他父親在外彩旗飄飄,幾乎每一個,最開始的時候都是合作伙伴、工作搭檔。
所以,沉煬顯然不符合這一點。
但沉煬真的行動力滿分,說要追她,就真的三天兩頭往影視城跑。
不過他還算有分寸,不會打擾她工作,最多也就是在她空閑的時候,像喂貓一樣給她投喂零食。
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天,他給她帶了她瘋狂想吃的黑松露巧克力蛋糕。
那家餐廳的黑松露巧克力蛋糕需要提前很久預定,并且價格不菲,不知道沉煬是怎么買到的,而且她只在之前和水曲柳聊天的時間提過一次,沒想到他居然就記住了。
但吃人嘴軟,季凝既然不準備接受他,自然也不能接受他的禮物,所以她一邊心里淌著血,一邊把蛋糕給了工作人員,自己一口沒吃。
沉煬站在旁邊默默看著她的舉動,一句話都沒說,臉上也不見失望的神色,似乎早就有所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