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凝本以為這事兒就這么過去了,卻沒想到那天晚上回到酒店,她一開冰箱,就發現里面居然還放著一個完整的黑松露巧克力蛋糕,大概是托保潔人員放進去的。
盒子上的便利貼上寫著一句話這個偷偷吃,明天跟我說扔了就行。
季凝氣笑了。
可真是個大聰明。
但拍了一天的戲,腦子本就不清醒,季凝躺在床上,腦子里想著那個蛋糕,居然越想,越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于是大半夜的,她最終沒有抵擋住美食的誘惑,爬起來狠狠炫了兩塊。
以至于第二天一早,門鈴響起的時候,季凝本能心虛地看了眼冰箱,然后才走過去開門。
但門外的,不是沉煬。
而是一個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人她的父親,季宏。
“爸。”季凝不冷不熱地喊了一聲,“你怎么會來”
季凝正準備
出發去片場,穿的很隨意,一身白色運動裝,在季宏看來,顯然很是寒磣。
他掃了她一眼,走進房間后,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直截了當問“我聽說,沉家那大少爺在追你”
像沉煬這樣花邊新聞滿天的公子哥,本來就是狗仔追逐的焦點,所以圈內有人知道也很正常,但她沒想到,居然會傳到向來不關注娛樂新聞的季宏耳朵里。
她聳聳肩“算是吧。”
季宏面容嚴肅,從口袋里掏出煙盒,但還沒打開,季凝就冷聲提醒“我房間里不能抽煙。”
如果是平時,季宏就算不強硬地把煙點上,也會去外面抽完再進來,但今天,他顯得異常配合,季凝說不讓抽,他居然也就真的把煙盒收了起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季凝在床尾坐下,剛想開口,就聽到他問“那你是怎么想的”
“沒想。”季凝毫無猶豫道,“我倆不合適。”
“都沒處過怎么知道不合適爸覺得沉煬挺好的,你跟他試試也挺好。”
季凝秀氣的眉毛皺起,第一反應是難道沉煬私下聯系了她的家人
但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沉煬追人追得還挺有分寸,照理來說不會傻到明知道她不喜歡還越過她和她家人接觸。
那么只剩下一個可能。
“爸,你是想借我攀上沉家吧”
“這怎么能叫攀”季宏靠坐在沙發上,右手食指敲了敲沙發扶手,不管是姿態還是用詞,都帶著強勢,“爸也是為你好,錯過沉煬,你到哪兒再去找條件那么好的男人”
“條件好花邊新聞那么多,叫條件好”
“男人在外難免有點逢場作戲,這算什么大事嗎”
“也是。”季凝哼笑一聲,“這點上,你倆倒確實有共鳴。”
“季凝我在跟你好好說話”季宏高聲呵斥。
倆人向來說不到一起,季凝也被他的態度激出怒火,挺直腰板回了一句“我也在好好說話,我就是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要家世有家世,要樣貌有樣貌,他到底哪里讓你看不上”
季凝氣極了,脫口而出“就他那病秧子,你是要我嫁過去當寡婦”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沉默的不止季宏。
季凝的右手緊緊攥著,指關節泛起白色,指間一陣陣發麻似的。
這話,她說的很不對。
她不想咒沉煬,她明明說過,他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就算倆人沒有緣分,她依舊希望他能長命百歲。
她在心里“呸”了好幾聲,就連季宏起身都沒意識到。
“就你這性子,有人要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我看你最后挑到個什么貨色”季宏伸出一根食指,指著她的腦袋罵。
但這種話,季凝聽的太多了,根本無法讓她的情緒產生絲毫波動,她站起身,沒什么所謂地說“您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