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剛從“老公現場捉奸”的事實中反應過來,裴律二話不說,推開窗戶就要往下跳。
林瑯嚇得急忙去抱住他的腰“我艸,這里是九十九樓,你不要命了”
從九十九樓跳下去,那可不是粉身碎骨,那是死無葬身之地。
裴律掙扎“放開我我寧可現在死了”
兩人拉扯間,大門終于被江恕一腳踹開。
見裴律想要跳樓逃跑,江恕眼神陰毒,刻薄道“跳啊,你倒是跳啊,你但凡今天敢從這兒跳下去,老子連尸都不給你收。”
裴律顫顫巍巍地直起身,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樣,他帶著哭腔上前去拉江恕的衣袖,哽咽道“老公,你聽我解釋”
江恕不耐煩地掙開他的手,反手一耳光甩過去,打得裴律頭暈耳鳴,掙挫不起。
他被打得頭暈眼花,愣了好久沒反應過來,然后猛地嗆出一口血沫,咳嗽不止。
“解釋解釋啥解釋你覺得老公還是別人的好別人調教過的男人,用得還順手嗎”
裴律捂著臉直哭,江恕仍覺得不解氣,破口大罵道“老子在外出差,你就在家給老子戴綠帽你算什么東西,給臉不要臉的賤貨,你也敢給老子出軌”
這時,江恕也發現床頭柜上的藥罐,當看到藥罐上印的文字后,他一臉不可思議“這是你吃的媽的,你他媽還為愛吃藥做攻你還真是賤的可以啊”
“我他媽在家里準備結婚紀念日,你在和別的男人風流快活”
他極盡羞辱之語,措詞十分惡毒,罵得裴律抬不起頭來,哭嚎和雷雨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首近乎瘋狂的交響樂。
江恕眼神凌厲,繼續質問“怎么樣睡男人爽不爽”
裴律抽噎著不回答,江恕不耐煩地拔出刀直接砍過去。
“哐當”
一抹白虹閃過,堅硬的花梨木小幾從中間裂開,桌上的漆盤和酒瓶零零碎碎濺了一地。
“老子問你爽不爽你是聾了,還是啞了”
裴律有那么一瞬間以為他真的想砍死自己,只覺得血液隨著遲鈍的大腦一起停滯,良久后才結結巴巴道“不,不,不爽”
他倆這邊雞飛蛋打,這時,瑟縮在角落里的林瑯也看到江恕身后的周濟慈。
周濟慈目光無悲無喜,仿佛這場鬧劇里,他就是個置身事外的無關人,冷漠地看著他們這群小丑上演一場滑稽的黑色喜劇。
但在他那樣近乎圣潔的眼神下,林瑯覺得自己一切的不堪和卑劣都無從逃避,羞恥得整個人都要燒起來。
周濟慈開口問道“你是自愿的,還是被裴律逼迫的”
他接到陸展眉發的消息后連忙趕到巴比塔,那條消息中有很多林瑯和裴律進出酒店的照片,陸展眉讓他去巴別塔的237號房間,說會看到驚喜。
潛規則這種事周濟慈也有所耳聞,他拿不準林瑯到底是為什么背叛。
聽到他的語氣平淡到近乎漠然,林瑯突然就生出怨氣來,總是這樣,他總是這樣
仿佛是個被設定好的精致木偶,只是需要一個和他日夜相伴的男朋友,而這個男朋友是不是他林瑯并不重要。
林瑯感受不到他的情緒,他就像一座遺世獨立的冰雕,冷得能夠傷人,仿佛連血都暖不了他。
各種怨懟的情緒下,林瑯突然沒有再狡辯的想法,他呵呵地笑出聲“是我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