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撒聽到開餐的指令聲,兇猛地撲到傅偉身上,巨大威猛的身軀直接將他按到在地,暢快地啃食他身上被糖水沾到的肉。
“啊”
在傅偉凄厲的慘叫聲中,傅庭雪接過管家遞過來的錦帕,一臉嫌棄地擦干凈手指,冷漠地下令“記得把草坪打掃干凈,別讓他的血弄臟我的花園。”
管家恭敬地應下,又道“老爺,小少爺已經帶過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傅庭雪的眼神突然變得很溫柔“讓他在書房等我。”
傅庭雪走進書房,書房的四周墻面鑲有雕花橡木壁板,左側是落地長窗,陽光從大開的窗外射進來,玻璃窗熠熠閃光,站在窗前往外看,綠色的大草坪從花園連綿到主宅伸出的石板路,心曠神怡。
一座黑車停在莊園門口,人到了。
他從書架上取出一個相框,面露溫柔地擦拭著。
周濟慈剛進門就看到書架前的男人,顯然,他已經在這里等候多時了。
傅庭雪一見到他就目露欣喜,溫柔地喚道“小賢,你終于回家了。”
他的表情溫柔慈愛,完全看不出半個小時前,這個男人剛用慘烈至極的手段處理掉自己的侄兒。
周濟慈轉身就想走,奈何管家直接把門關上。
此時此刻,這座復古華美的書房仿佛一個四方牢籠,鐵閘已經合攏,要困死其中窮途末路的獵物。
周濟慈站在書房的正中央,全身籠罩在金色的陽光中,他卻覺得很冷,像是想起什么難堪的事,臉色越發蒼白,紙人一般。
傅庭雪像是完全沒發現他不適的狀態,他坐到長沙發上,精心調制出一杯紅茶,淡笑道“小賢,你不用這么怕我,過來坐下吧。”
沉默良久后,周濟慈慢吞吞地在長沙發的另一邊坐下,沒有接過他的紅茶,語氣淡淡道“您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他的語氣很恭敬,但卻不帶任何感情色彩,顯得有些涼薄。
傅庭雪眼中閃過一絲受傷之色“我知道,你在英國過得很好,有自己的男朋友和美好生活,如今,你都不愿意叫我一聲爸爸了。但這么多年,爸爸一直在找你,我一直很想你。你換了名字,難怪我怎么都找不到你。”
周濟慈在英國時,有希爾德為他保駕護航,傅庭雪的手自然伸不到那么長,他在英國呆不下后,
又只得回到港城,哪知又遇到一座瘟神。
這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見周濟慈不說話,傅庭雪嘆氣“都怪那個綁架你的男人,不然我們父子倆也不會分離那么多年,還好他早就死了,他死后,你就該來找爸爸的。爸爸會保護你,不會讓你再受任何傷害,你為什么不來找我呢”
說到綁架他的男人,周濟慈平靜的瞳孔微微抖動,反駁道“請您不要這么說,我從來沒有怪他綁架了我。相反,我很感謝他,他一直在保護我,他對于我來說,就像另一個父親一樣。”
當初綁架周濟慈的男人叫隆,是個英國人,英國當時有很多個黑手黨家族,港城也有很多從事灰色產業的“大哥”,那是一個風起云涌的大時代。
隆就是其中一個家族的老教父最信任的教子,老教父前往港城和傅庭雪談生意,誰知中了傅庭雪的算計,被廉警司的人扣押在港城。
老教父所有的養子中,只有隆倉皇逃出港城,逃跑前,隆綁架了傅庭雪的兒子做為要挾,要求以人質換人質。
但傅庭雪拒絕了隆交換人質的要求,把老教父直接交給當時的廉警司,換得無上的榮譽和地位,人們都贊揚他顧全大局。
后來,隆就帶著只有八歲的周濟慈一路逃亡,為了避開追蹤的警察,他自南北上,從寒冷的西伯利亞一路輾轉回到英國。
回到英國后,因為老教父親兒子的追殺,隆只能在倫敦隱姓埋名地生活,但他并沒有把周濟慈殺掉,反而一直養在身邊,對他就像是兒子一樣。
這樣奇怪的陪伴持續了兩年,兩年后,在家族之間的地盤爭奪中,隆中彈身亡,周濟慈也被送到修道院,從此改名換姓,再也沒有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