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死前給周濟慈偽造了全新的身份證明,把他編造成一位華裔茶商的兒子,在愛爾蘭內亂中成為孤兒。
周濟慈前半生身世漂泊,宛如伶仃細草,任人擺布,不得安寧。
因此,他格外渴望安寧。
按理說,對于這樣的綁架犯,受害人都應該恨他才對,可周濟慈卻說,他就像自己的第二個父親。
傅庭雪的笑容掛不住了,勉強道“當初可是他綁架了你,小賢,我理解你那時候很害怕,但你得知道,這是一種不正常的心理疾病。而我,我才是你的父親,我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他神色愈發激動,直接去握周濟慈的手,拼命想證明什么。
周濟慈抽出手,反駁道“不,你不是,你不是。我不需要你的愛,也不需要父親。”
自己的愛意和存在都被全部否定,傅庭雪的臉色有些猙獰,他深吸一口氣,冷靜地問道“你恨我拒絕人質交換式我對不起你,你總得給我個補償的機會。”
周濟慈冷冷地笑“我從來沒怪你放棄我,我只恨你違背我的意愿,把我打扮成母親的模樣。我告訴過你,我不是母親,我的母親早就死了,你若是真的愛她,就趁早下去找她。”
談起
母親,傅庭雪痛苦地開始吸氣,受傷似地喃喃道“我沒有把你當做你的母親”
對此,周濟慈只是冷冷地笑,傅庭雪低下頭不說話,似是愧疚,又似是難過。
兩人沉默良久后,周濟慈冷淡道“你不要再來找我,我現在過得很好,我也不需要你的家產。看在母親的份上,把那些照片都燒掉吧,以后不要再來找我。”
他正要起身離開,這時,傅庭雪突然發現他脖頸上有一塊咬痕,傷口那么深,甚至能想象出是怎樣火熱的唇在上面輾轉吮吸。
傅庭雪敏感的神經頓時分崩離析。
他上前,一把拉開周濟慈的衣領,質問道“這是什么”
周濟慈下意識伸手去摸,原來是江恕咬的那塊痕跡。
他不耐煩地嘖了一聲,用力將傅庭雪的手掰開“不關你的事。”
傅庭雪臉色陰沉“我是你的爸爸,我當然有資格管你的事。”
周濟慈冷笑“別說你不是,就算是爸爸,也沒有一把年紀還管兒子床上那點破事的。”
周濟慈轉身想走,傅庭雪卻從身后一把抱住他,緊緊的。
“小賢,十六年了,爸爸找了你整整十六年,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夠的。”
因為他不停的糾纏,周濟慈實在不耐煩了,他想直接動手,畢竟他身手不差,對付傅庭雪一個“半老徐郎”還是綽綽有余的。
哪知道他剛想動手,傅庭雪直接用一塊手帕捂住他的口鼻。
周濟慈睜大眼。
這是乙醚。
在藥物作用下,周濟慈緩緩閉上眼。
眼前一片黑暗,他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