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住傷口,大聲喚來餐廳的保安,一片混亂中,他也沒注意到裴律已經趁亂逃跑。
因為及時送往醫院,手術也十分成功,他的腰子總算有驚無險地保住了。
醫生囑咐完所有事項嘔,喬西跟著醫生去辦理手續,病房內只剩下周濟慈和江恕兩人。
周濟慈端坐在椅子上,瞳孔里流動著雪山冰原般的冷光,面容也冷得像冰雪。
從事發到江恕做完手術,他一直都是這幅云淡風輕的模樣,一絲多余的表情都沒有,整個人冰冷得沒有一丁點溫度。
看到他這樣冷冰冰的表情,江恕心里堵得難受,語氣微微道“怎么我可是因為你才變成這樣的,你就一點想法都沒有”
因為受傷,他原本趾高氣揚的面容上滿是虛弱,連質問的語氣都顯得中氣不足。
周濟慈目光冷冷,平淡道“你要是自己想得開,又哪里會遇到這種事現在倒反而怪起我來了這些話你盡管跟別人說去,我不想聽,煩得很。”
江恕突然覺得心很冷,像是有一雙冰冷的手抓住他的心臟,血管中流淌的熱血都要被這個人的冷氣凍成冰渣。
他從未見過有人能鐵石心腸到這種程度,很多人都說他是個刻薄寡恩的帶惡人,但要他說,論心冷,他哪里比得過眼前這個男人。
他喃喃道“你果真和林瑯說的那樣,是最鐵石心腸的人,裴律為你做到這種地步,你心里當真就一點觸動都沒有”
周濟慈不說話,他別過臉,神情里甚至透出一絲厭煩。
江恕又問道“那你有沒有過”
他像是想起什么,面容痛苦地扭曲起來,狠狠地咬住牙,聲音喑啞道“我們上床的時候,你有沒有、有沒有把我當成過你的前男友”
周濟慈的表情變得微妙,他似笑非笑道“怎么講你難道很在意你害
怕了”
江恕強撐道“不,我不在意。”
“那你問這個做什么你不是只要快活就夠了嗎為什么要在乎我的想法呢”
江恕氣急敗壞地追問“你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
周濟慈輕笑道“如果我說有,你又會怎么樣”
他整個人冰山一樣的冷,但這樣笑起來時,雙眸中跳晃著難以言說的風情,讓人心口一滯。
江恕顯然被他這樣難得的笑容晃花了眼,眼中甚至閃過一絲驚艷。
從美色中回過神后,他心中更是憤恨,咬牙切齒道“反正,我不許你想他,我不允許你不許想他”
他的床上永遠不能有第三個男人,哪怕是影子也不行。
他恨得幾欲嘔血,但因為疼痛全身虛弱無力,這樣病歪歪地躺在床上的樣子,倒顯得可憐得很。
不想再談論前男友的話題,周濟慈轉移話題道“你的家人怎么不來看你他們不知道你受傷了嗎”
從江恕受傷到現在,居然沒一個親人來看醫院看他,親人尚且如此,未免讓人寒心。
江恕不耐煩地回道“你說那群死人我管他們去死,別來我面前刺我的眼才好。”
除去他過世的母親,江恕只在意他同母的弟弟妹妹們,他妹妹剛生了孩子,又遠在俄羅斯,江恕不想讓她來回奔波,已經在電話里好生安撫過著急的妹妹。
至于其他江家人,江恕多看他們一眼都覺得作嘔。
周濟慈以往根本不關心江恕的家庭背景,這倒是第一次知道他和家人們關系那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