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外面響起腳步聲,喬西進入衛生間,說道“周先生,老板叫你呢。”
他看到傅庭雪也在衛生間,氣氛很是怪異,眼神透出一絲驚詫。
周濟慈收拾好東西,回答“我馬上就來。”
他轉身離開,傅庭雪這次沒有再攔他,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
回到病房后,江恕見周濟慈眼眶有些發紅,問道“你這是什么了”
周濟慈輕聲道“沒什么,手上的傷口有些疼。”
江恕笑出聲,親昵地去拉他的手“我倒是不知道,你居然那么嬌氣。”
他親親周濟慈的手指,又道“明天我就出院了,我們一起回家吧
。”
周濟慈沒說話,只是默默地點頭,他這樣溫順的模樣倒讓江恕很是滿意。
傅家的公館里,傅庭雪正坐在四樓的房間里看書。
他坐在扶手椅上,手里拿著一本張愛玲的書,正好翻到心經那一篇。
紀羨余推開門,溫聲喚道“義父。”
傅庭雪合上書,朝紀羨余招招手,溫柔地笑道“羨余來了。”
紀羨余猶豫了一下,溫順地跪坐在他身前,像是乖巧的女兒一樣。
她看到傅庭雪手里拿著書,好奇地問道“義父,你在看什么”
傅庭雪看了眼手上的書,表情微妙道“是張愛玲的一本短篇小說,講的是父女之間的愛,倒是有趣的很。”
見紀羨余眼神中透出一絲驚恐,傅庭雪笑著安撫道“你不用那么擔心,我會給你爸爸說,以后讓你不喝那么苦的藥。”
原來他什么都知道。
紀羨余低下頭,幾乎想哭出聲她終于要解脫了。
她那愚蠢的父親簡直是異想天開,男人都沒碰過她,她生個屁的兒子。
傅庭雪摸著紀羨余烏濃的鬢發,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四。”
傅庭雪目光中透著回憶道“大小姐和我私奔時就是那么大,她要是有女兒,一定和你長得很像”
紀羨余突然鼓起勇氣,問道“義父,你愛他嗎”
傅庭雪還以為她說的是大小姐,脫口而出“我當然愛她,她是我永遠的大小姐。”
紀羨余表情有些奇怪“義父,我說的不是她,我是問,你愛不愛照片的那個孩子,我名義上的義兄”
這一刻,傅庭雪像是被什么擊中一般,整個人都僵硬了。
他腦中不斷地回蕩那聲質問愛我還是愛母親你分得清嗎
不知過去多久,房間里才響起男人的聲音
“當然,我當然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