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恕知道周濟慈其實是很心軟的一個人,不然那晚他做噩夢,他大可不必理會自己。
回想起今早他對自己關切的詢問,還問自己對什么花過敏,還有剛才溫柔繾綣的行為這些讓江恕都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當然反應過來后,江恕忍不住思考我這算不算被他拿捏住了
算了,不去多想這些,人生難得糊涂。
江恕覺得這樣的生活也很美妙的,他湊到在周濟慈耳邊輕聲道“我們以后就這樣一起過,好不好你不要再惹我生氣。”
他近乎自我欺騙地想如果他妥協了,那就不算是我強迫的,至少他不會像母親那樣郁郁而終,這樣就很好。
周濟慈昏昏沉沉地睡著,他像是沒聽清江恕的話,口中隨意地嗯嗯兩聲。
見他這幅昏昏沉沉的樣子,江恕更是心軟,伸出手將他凌亂的頭發挽至耳后,露出一張雪白的臉。
怎么說呢,某種程度上,周濟慈真的非常符合他的審美和取向。
如果他們以正常的方式相遇,未必會鬧到眼下這種局面。
算了,不管怎么樣,反正他現在就在我懷里,這樣就好。
江恕心滿意足地抱住他的寶貝,臨睡前,他突然發現周濟慈的胸前有一塊銀幣大小的傷痕。
這是什么
江恕湊上前,他用手指摩挲了一下那塊皮膚,發現那塊皮膚有些不平整。
他也沒當回事,只當是個不重要的疤痕。
和江恕做完后,周濟慈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他這晚做了個奇怪的夢,看到自己正在和一個金發男人爭執。
他站在一個類似書房的房間里,臉色冰冷地質問對面的男人“我只要你給我說一句實話,你家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那個金色卷發的男人耐心解釋道dquo親愛的,我家里只是在做能源生意,沒做那種不干凈的生意。18”
金發男子顯然口才很好,一通解釋后,他像是被說服了。
他嘆氣道“我爸爸當初就是混那一行,后來他死了,只留下我一個人。我真害怕你也會離我而去,我受不住的。”
金發男子握住他的手“我當然不會有事,親愛的,我也會保護你的。”
他勉強笑道“你既然這樣說,我自然相信你,希望你不會欺騙我。”
但其實,他心里已經有了答案,只是不忍心戳破而已。
突然,畫面一轉,黑色的槍口對準歌劇院包間的黑發男人。
“砰”
他胸口一痛,低頭去看,摸到滿手的鮮血。
意識消散前,他最后看到的,是金發男子驚慌失措的臉。
周濟慈在夢中被人瘋狂地搖醒。
他剛睜開眼,就看到江恕一臉憤怒地擰住他的衣領,質問道“你剛才在叫誰的名字”
江恕本來心滿意足地抱住自己的心肝,結果在他要睡著時,就聽到周濟慈口中微不可查地喊了一聲“希爾德”。
他的睡意瞬間消散,這簡直是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更仿佛是在告訴他真相你枕邊人在上床時,可能真的把你想象成別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