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濟慈思忖一下,回道“我在國外只交往過一個男朋友,但遇到過很多追求我的人,基本上都是外國人,但都是些很奇怪的人。”
“第一個追求我的是修道院的室友,我們也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結果有一天被我發現,他背地里收我所有用過的東西,連擦過鼻涕的紙巾都沒放過,我果斷選擇遠離。”
“第一個追求我的是學院的一位學長,也是美術社的成員,表面一副斯文正經的模樣,但他背地里偷偷畫自己臆想出來的我的裸體畫像,最后被我舉報到了教務處。”
傅庭雪微笑地聽他講述過去的經歷,真的像是慈祥的老父親一樣。
他甚至驚訝地發現,就連這抱怨的小模樣,周濟慈和他母親都很像,但大小姐是抱怨中帶有得意,而周濟慈是單純覺得煩。
“最后一個是金發男人,應該就是正牌男友,反正他是這樣說的。嘶,我也不記得是怎么惹到他的
,我連他名字都記不清,但有一天,我醒來后就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身上還有傷,他還死活不讓我出門。”
但無論金發男人多么奇怪,周濟慈記住他的一個特征就是他有形狀完美的胸肌,性感得讓人窒息。
好像江恕也有這樣性感的肌肉。
周濟慈微微一愣嗯我為什么會想起他
傅庭雪撩開他的睡衣,確實在胸口處發現一個圓形傷口。
他眼神一緊這是個槍傷啊。
他沒多說什么,不動聲色地收回手,又笑道“所以你看,你遇到的不是些奇怪的男人,就是像江恕這種不顧你意愿的男人。所以,你還要愛情做什么陪伴不是更好嗎我也可以陪你啊。”
周濟慈低下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像是真的把他的話聽進去了。
見此,傅庭雪滿意地勾起唇。
一盅藥喝完后,傅庭雪收回藥碗。
臨走前,他俯下身,像很多年前一樣,在他額上印下一個吻“你好好休息吧。下周是你母親的忌日,你和我一起去祭拜一下她,你也有十六年沒見過她了吧。”
周濟慈不耐煩地轉過身,避開那令人煩躁的吻。
傅庭雪輕笑一聲,溫柔地摸了摸他的后腦勺。
等他離開房間后,周濟慈利落地下床,去衛生間,把藥全部都吐出來。
他吐得很痛苦,但還是竭力把藥全部吐出來。
全部吐干凈后,他擰開水龍頭,清洗干凈,擦干凈臉上的水漬。
做完這一切,他重新回到床上,但他沒有閉眼,像是在等待什么。
深夜時分,公館一片寂靜,所有的傭人都已入睡。
周濟慈緩緩起身,他從床下取出一個短路器,慢慢地插入插座孔中。
頓時,整個公館的電路都被切斷,走廊的燈也全部熄滅。
黑暗中,他離開房門,緩緩走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