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前。
槍抵住希爾德的胸口。
“從我身上滾下去。”
周濟慈左手握槍,面無表情地把烏黑的槍口抵在希爾德的胸膛上。
希爾德下意識地低頭去看,原本是自己槍套里的手槍不知什么時候被順走。
那是一款產自意大利的手槍,私人訂制,槍柄有格林維爾家族的“鷹面獅鷲”純銀家徽。
冰冷的槍口抵在自己的胸口,這不是玩具,如果意外走火,他身上真的會開出一個血洞。
但希爾德卻笑起來,碧綠色瞳孔里就像上好的綠寶石,里面透出一種強烈的饑渴感,像是野狼遇到美味的羔羊。
他笑得輕柔,但唇邊的笑容卻沒有任何溫度“親愛的,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周濟慈冷冷道“如果這是在英國,我一槍崩掉你都不會有任何問題。我再說一遍,從我身上滾開。”
希爾德輕笑一聲,那笑聲說不上是善意還是嘲諷。
他行云流水地解下自己的襯衫,露出赤裸的上身,形狀優美的胸肌暴露在空氣中,一呼一吸間,輕輕起伏,那種挺拔的張力看得人血脈賁張。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身下的男人,溫熱的胸膛抵住槍口,一寸一寸地壓下來。
炙熱的吻像是饑渴的野獸,一條狂亂的舌頭狂風掃落葉般的侵犯口腔,周濟慈的鼻翼微微闔動,想躲開這令人窒息的吻。
但他怎么也躲不開,呼吸全然紊亂,逼仄的空間里,那種張狂的氣息緊緊地裹挾住他,熟悉又陌生。
咔嚓。
空氣中傳來手槍上膛的聲音。
希爾德身體一頓,眼神里透出嚴峻的寒光,意識到周濟慈是認真的。
他真的會扣下扳機。
周濟慈握緊手里的槍,他仰躺在沙發上,眉梢眼角都透出濕意,但眼神里卻洋洋灑灑地飄散著凌冬大雪。
他手剛向下移動幾寸,手腕卻突然挨了一記手刀,痛得他眼前一黑。
左手無力地松開,槍托砸在柔軟的沙發上。
希爾德收回手,輕笑道“親愛的,當初我教你握槍,可不是讓你對準我的。”
周濟慈痛得說不出話來,左手無力地垂下,冷汗濡濕他的頭發。
就當希爾德還想繼續時,房門卻被人從外面掀開。
“砰”
只聽砰地一聲巨響,沉重的大門狠狠地砸在墻壁上,發出痛苦的嘶吼聲。
“你是誰”
見到不速之客,希爾德不滿地皺眉,他剛來得及品嘗自己的甜心,就被人打斷,自然很不爽。
看到滿臉怒氣的江恕,希爾德輕笑道“親愛的,告訴我,他就是你的新歡嗎”
他撿起沙發的槍,漆黑的槍口對準房門的男人,不耐煩道“喂,我要和keats做愛,識相點,趕緊給我滾開”
四目相接時仿佛火花四射
,江恕解下領巾,絲毫不懼“從濟慈身上滾下去,你沒看到他不愿意嗎”
“你是什么東西”希爾德滿臉張狂,音調下意識地比他更高“我和keats的事還輪不到你來說”
在他倆目光交鋒時,周濟慈曲起膝蓋,猛地嗑在希爾德的胸口,把他擊出去。
希爾德悶哼一聲,微微一個踉蹌,整個人向后仰,這時一記凌冽的腿風踢向他的手腕。
槍被踢到陰暗的角落里。
緊接著,江恕的拳頭順勢轟在他的下頜。
希爾德撞翻臥房的椅子,滾入角落,他面容陰鷙地直起身,擦擦嘴角的血跡“很好,我還是第一次遇到敢打我的人。”
江恕冷笑道“老子打的就是你。”
他說出話的那一瞬間,整個人像豹子一樣貼地蹲伏,起跑,撲向對面的男人。
空氣中滿是拳拳相搏的聲音,拳頭打在血肉上的聲音聽得人牙齒發緊。
每一次的揮拳都帶有要殺死對方的決心,殺氣濃郁粘稠。
“yoonofbitch放開我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