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猛地撲過來,淚流滿面地想親吻周濟慈的手。
周濟慈連忙收回手,把室友推倒在地,奪門而逃。
“不準走,你不準走”
他頭也不回地跑下樓,把所有的呼喚聲都甩在身后。
從合租房離開后,周濟慈不知不覺地走到歌劇院前的公園里。
英國的夜晚總是遍布濃霧,昏暗扭曲的街道氤氳在雨濛濛的濃霧中,讓人不禁想到英國早期的偵探片,鬼氣森森。
周濟慈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給自己點燃一支草莓味的香煙,無聲地嘆氣。
今晚找個酒店歇息吧,搬出去的事還得從長計議。
還好他出門前帶上自己的錢包,不然今晚說不定還得睡公園。
就當他郁悶地抽煙時,耳邊突然吹來熟悉的聲音。
“keats我還以為是我看錯了,原來真的是你。”
原來是希爾德,他正一臉驚訝地看著自己。
周濟慈愣愣道“你怎么在這”
“哦,我的戒指不小心落下包房里,回來找找,我聽說公園今晚有集會,所以來走走。”
希爾德揚揚手中的鴿血石戒指,上下打量一番周濟慈,遲疑地開口道“那你呢你怎么還不回家,是遇到什么事了嗎”
周濟慈嘆氣“今晚我怕是回不去了。”
“那你今晚跟我回家吧。”
希爾德臉上有種讓人值得信賴的東西,眼神清澈,看不到一絲陰霾。
周濟慈努力想從他臉上看出點其他什么東西,但卻是徒勞,希爾德臉上都是真誠和善意,看得人心里一暖。
這讓他又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誤會了希爾德,或許人家根本沒那個意思
他只是遲疑片刻,便點頭答應。
見他同意,希爾德露出淺笑,碧綠的瞳孔里閃爍著近乎妖異的光。
但是呢,希爾德又怎么會不知道他的keats為什么今晚會
跑出來。
他早就知道,keats那個室友是喜歡用按摩棒玩自己的變態,但是沒有這些變態的襯托,又怎么能突出他的陽光和純潔呢
他甚至還在出租房里安裝了竊聽器,在聽到兩人吵架的聲音后,他馬不停蹄地讓司機掉頭,然后裝作和keats偶遇的模樣。
不過這些都是他私下的行動,keats是絕對不會知道真相的。
司機把車停在路邊,希爾德親自為周濟慈拉開車門,仿佛是在為自己的獵物打開自己精心打造的牢籠,等待獵物自投羅網。
黑暗中,他那雙綠瞳閃爍著餓狼一樣的光,無聲地笑。
但在上車后,他的笑容立刻又變得清澈無塵,他把手放在周濟慈的膝上,溫聲道“今晚,我們一起睡好不好我一直很想你”
這天晚上,他們歇在希爾德在英國購置的莊園里,可能是因為白天想起過去,周濟慈今晚罕見地做了噩夢。
他回到多年前那座陰森的傅公館。
他怎么也逃不開這場噩夢,身后有一群看不清臉的人正在追他,前方是陰冷黏膩的黑霧,伸手不見五指,找不到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