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敢把周濟慈送到國外,最安全的地方還是內地。
出門前,江恕細心地往他腿上壓了一層駝絨毯,生怕他受寒。
周濟慈看著身下的輪椅,忍不住輕聲抱怨道“我真是倒霉,遇到你們就沒好事。”
江恕輕笑一聲“我能保證你以后的生活只會遇到好事。”
周濟慈嘲諷地笑“漂亮話誰不會說。”
江恕笑笑不說話,他推周濟慈在花園里逛幾圈,見周濟慈有些累了,便說道“濟慈,我想給我母親的薔薇園松土,再種上新的種子,你陪我一會兒。”
在江恕給薔薇園松土的時候,周濟慈百無聊賴地坐在不遠處的庭院里。
這時,他突然發現,莊園的圍墻好像被加高了一些,應該是江恕最近吩咐人加高的,從這個視覺來看,天空居然被圍成個四四方方的井字。
周濟慈突然心里發悶,眼不見心為凈,索性直接閉上眼。
閉上眼后,他好像更能感受春的氣息,懶懶地想打瞌睡。
不知過去多久,可能是打了個盹兒后,周濟慈緩緩睜開眼,太陽已經快沉下地面。
原來他睡了一個下午。
見江恕還在花園里忙活,周濟慈出聲道“江恕,你過來一下。”
聽到呼喚聲,江恕連忙起身,因為周濟慈坐在輪椅上不方便起身,他甚至直接半蹲下來說話。
“濟慈,什么事”
因為剛才在做花農,江恕臉上有些紅,但沒有出汗。
周濟慈沒說話,只是垂眸凝視他,眼神里有種繾綣纏綿的溫情感,掩映在纖長的睫羽下,美好而憂傷。
在江恕驚訝的眼神中,周濟慈從懷里摸出兩個小錦囊。
他把其中一個遞給江恕,毫不留戀道“這個,你把它燒掉吧。”
江恕接過錦囊,他沒有打開查看,只是從觸感來,依稀能摸出應該是類似同心結一樣的物品。
他隱約猜到這是什么東西,但也沒多問。
一言不發地燒掉后,周濟慈望著另一個錦囊,輕聲道“這是冬薔薇的種子,我十二歲在修道院里第一次見到那種薔薇,神父見我實在喜歡,所以送了我一包這樣的種子。我一直舍不得種,總想以后自己買了房子,要種在自己的花園里,可一直都沒有機會。我收藏了那么久,也不知道種子還能不能活。”
冬薔薇是極其耐寒的花種,能在極其苛刻的環境下生存下來。
江恕直接道“不試試怎么知道,你家里的那棵黃金樹不是被雷劈了嗎有人把剩下的種子收集起來,據說后來也種活了。”
被雷劈的黃金樹
周濟慈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周公館的那棵。
江恕繼續道“說起來,我也是見過你家里的那棵黃金樹的。”
周公
館的那棵黃金樹在本地也有些名聲,因為它是難得一見的有上百年歷史的古樹,它被雷劈倒下的第二天,港城的自然新聞媒體還報道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