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延沒說話,只是沉默地將賬本遞出去。
姜姒妗意識到什么,她立即接過。
奉延來京城辦事,甚至要安排宅院,自是不會空手而來,他趕往京城時,姜姒妗給了他一匣子的銀錢,足有白銀五千兩。
京城這般寸土寸金的地,三進三出的府邸也不過一千兩,這般還是地段好的。
姜姒妗給奉延銀錢時,也存了周渝祈要打點門路的心思。
但她沒想到周渝祈短短一段時間居然用了這么多不過半個月,周渝祈從賬房中支出了兩千兩白銀。
甚至不算周渝祈離京時,姜姒妗給他的銀錢。
聽見周渝祈整日流連煙花之地時,姜姒妗只是稍變了臉色,但如今,她卻是氣得胸口不斷起伏。
尋常人家一年用度開銷也不過十兩銀錢,周渝祈到底做什么了
姜姒妗身出商戶,對銀錢自是敏感,她姜家便再有錢財,也禁不住這般消耗
姜姒妗是徹底睡不著了。
京城,翰林院。
將要下值,周渝祈記得今日妻子抵達京城,收拾了東西便要準備回府。
但不等他離開翰林院,便聽見門口有人在喚他
“周兄。”
周渝祈只聞其聲,就知道來人是誰,待抬頭時,他已經是一片笑臉“楊兄怎么在這兒”
楊鞍勾了一抹心照不宣的笑
“自是來找你。”
聞言,周渝祈當即知曉楊鞍是何意,不由得眼神些許閃爍。
楊鞍是吏部侍郎之子,他也是一時僥幸結識了楊鞍,這段時間跟著楊鞍出入煙花之地,他有心搭上楊鞍這條船,便是花出去了不少銀錢。
錢花出去時,周渝祈自然也覺得心疼,但只要一想到能搭上楊鞍,便也覺得值當了。
只是今日
周渝祈難得有些遲疑。
夫人剛來京城,他白日不在還能說是公務耽擱,若下值后還不回府,怕是要落得夫人埋怨。
周渝祈來京城趕考,有兩三月未曾見到夫人了,心中自是想念。
他和夫人成親兩年還不曾分離這么久過。
一想到會惹得夫人生惱,周渝祈不由得面上露出些許猶豫。
但很快,在看見楊鞍臉上露出不耐煩時,周渝祈立即做出了決定,他笑著道
“楊兄請。”
楊鞍短促地笑了聲,意味不明。
周府。
夕陽余暉徹底落盡,暮色渲染,而早該回府的人卻遲遲不見身影。
屋檐下的女子輕顫眼瞼,杏眸中難掩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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