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再如何亂來,也不過被世人道一句風流,但擱在女子身上,眾人吐沫星子都給將女子給埋了。
安玲堪堪停下,她又怕讓姑娘難堪,又怕姑娘被欺負,急得跺了跺腳,她紅著眼瞪衛柏
“你們怎么這么欺負人啊”
她是去裴府求了裴大人救姑娘,但有必要這樣欺負人么
安玲不由得自責起來,都怪她,要不是她不夠細心,姑娘也不會生病,要不是她自作主張地去求了裴大人,也不會讓姑娘現在處于進退兩難的處境
她氣惱地抹了兩把眼淚,惱自己不中用。
衛柏看得啞聲,小姑娘一片忠心,他這個時候不論說什么好像都是火上澆油。
忽然,衛柏看見不遠處的馬車簾子似乎動了動,他難得愣住,主子好了
衛柏下意識地瞧了眼天色,覺得是自己估摸錯了時間。
他怎么記得他停下馬車的時間也就一刻鐘左右。
是他記錯了吧
衛柏遲疑地看向安玲,想找個人求證一下,安玲注意他的視線,她遷怒道
“都要一刻鐘了,你家主子到底在干嘛啊”
衛柏堪堪回神,他不著痕跡地摸了摸鼻子,原來真的才一刻鐘啊。
衛柏如夢初醒,不敢再亂想,趕緊往馬車跑去,才上了馬車,坐在車架上,就聽見內里傳來主子的聲音,仿佛和往日一般冷淡,但衛柏卻聽出了些許松弛
“去周府。”
衛柏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只是一刻鐘罷了,主子到底在樂什么啊
衛柏納悶,姜姒妗也不解,她怔怔地坐在車廂內,迷惘地看向裴初慍。
她能清楚地感覺到裴初慍現在心情不錯,叫她很是困惑,不久前,他不是還在生氣么怎么一下子就心情好轉了
姜姒妗不由得在心底悄悄地認同了傳言中的一點,這人真是陰晴不定,叫人琢磨不透他的情緒。
一路平安無事地回了周府。
姜姒妗偏頭看向某人,有點意外,他等在路上,只是想親自送她回府么
意識到這一點,姜姒妗心底難免生出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叫她悄然地抿緊唇,低垂下臉頰。
很快,她這些情緒就散了。
因為,這人居然光明正大地將她送到了周府,中間根本沒有一點停頓,姜姒妗剛才還覺得難以說清的情緒立時就散了,她臉上血色褪了些許,唇色都慘淡了許多,她陡然轉頭看向裴初慍
“你怎么還不停下”
她這聲問話幾乎是脫口而出。
但某人只是扣住她的手,他扣得很緊,叫姜姒妗掙脫不開,然后聽見他平靜的聲音沒事。13”
姜姒妗一口氣被噎住,他當然覺得沒事
要是被人發現了,唯一受到影響的人只會是她,誰敢對他亂嚼舌根
越想越氣,越想越惱,但兩人在有糾纏的那一刻起,這個隱患就是一直存在,不是她刻意忽視就能消失不見的。
拒絕裴初慍進一步地送她,姜姒妗提心吊膽地回了府邸。
周府距離福滿樓其實不近,馬車也得走將近一個時辰,她回到府邸時,時辰已經不早了,但府中依舊空落落的,只有幾個婢女窩在院子中,姜姒妗一眼就知道周渝祈還沒有回府。
她可恥地松了口氣。
意識到這一點,姜姒妗咬緊了唇,她很清楚,一切都回不到從前了。
這個念頭浮上來后,姜姒妗不可抑制地有些懨然,杏眸些許黯淡地輕垂下來,卻尋不到解決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