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流血就好了,沒必要小題大做。”
不然,許是沒等到安玲找到藥膏,這點小傷口怕是都要愈合了。
她輕描淡寫,安玲不樂意了“哪里就是小題大做了”
她瞪圓了眼,要說點什么,但看見姑娘臉上淺淡的笑意時,所有的話都被堵在了喉間,她耷拉下頭,悶悶道
“姑娘,您心底不高興,您要記得和奴婢說,悶出病來就不好了。”
話落,安玲又瞥了眼姑娘手中的香囊,其實到現在,她都沒弄清,這個香囊,姑娘是給姑爺做的,還是給裴大人做的。
這個色調,讓安玲不由自主地想起當初那個被姑娘從秋靜
寺帶回來的手帕。
思及此,安玲有點郁悶地皺了皺眉“說起來,那個手帕到現在都沒見蹤影,真不知道被誰拿走了”
姜姒妗動作一頓,她也輕蹙了下黛眉,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讓她居然忘了這件事。
但正如安玲所說,不知那帕子被誰拿去了,這內室只有她和安玲會進來,除此外,就只有一個周渝祈。
如果是周渝祈發現了什么,他又怎么會這么安靜
姜姒妗百思不得其解,視線不由得落在了梳妝臺的首飾盒上,許久,她壓下心底的疑惑不解,將香囊收了線。
趙府的請帖就是這個時候送來的。
拿到請帖時,姜姒妗和安玲都很是納悶,來京城后,姜姒妗其實也打探了這京城的消息。
這趙府,其實沒什么了不得了,整個府邸都沒有一個高官,底下族中也沒有一個爭氣。
但有一點,當今圣上的生母就是姓趙。
只這一個原因,就讓京城眾人不敢輕視這趙府,這么重要的消息,姜姒妗當然也是清楚的,正是如此,姜姒妗才覺得不解。
她和趙府沒有交情,趙府怎么會給她送請帖
而且,哪怕周渝祈不說,她也猜得到科舉舞弊一案鬧得很大,人人自危,趙府居然肯牽扯進來。
還有一點,姜姒妗不得不搖了搖頭。
也只有趙府,才敢在這種時候大張旗鼓地舉辦壽宴,圣上還說不出什么,畢竟趙夫人算是他的外祖母,趙家清苦了一輩子,居然臨到關頭,出了一個皇帝外孫,這六十整歲大壽,怎么可能不大辦一下
這番舉動,也叫姜姒妗隱約意識到這趙家都是什么性子的人。
春風得意叫人容易生出輕狂。
怨不得圣上從不和趙家人親近,要不是這血緣關系存在,恐怕趙家也出不了官身。
但這一切都和她沒有關系,她需要準備的是后日趙府的壽宴,知曉趙府的作態后,其實送禮這一塊倒是不難。
姜姒妗心底想著,等周渝祈回來,要問一問該用什么態度對待這趙府
周渝祈回府后就得知趙府送了請帖來,那日楊鞍的話又涌了上來,周渝祈低垂著頭,躲避著夫人的視線,許久,才說
“趙府是當今圣上外家,和善點總歸不會有錯的。”
他握著請帖的手都在發緊。
姜姒妗沒察覺到這點異樣,知曉他的態度后,就命人去準備賀禮了。
既然輕狂,那賀禮就一定要厚重,但也要拿捏一個度。
姜姒妗思忖過后,就去操忙了,反倒是周渝祈坐在室內,看著夫人不停忙碌的背影,動了動嘴,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一個字。
他不可能告訴姜姒妗真相的。
也不可能請求姜姒妗主動幫他的,他受不了姜姒妗對他失望的眼神。
姜姒妗也察覺到這兩日周渝祈的安靜,但她真的很忙,忙得沒有時間關注周渝祈,只當這次科舉一案讓他沉淀了
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