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鞍沒有廢話,也知道裴閣老不喜歡廢話,在說完這句話后,他很快識情識趣地退下。
他的目的很顯然,根本不需要他再贅述一遍,等裴閣老滿意他送上去的禮物,他所求自然會得逞。
楊鞍沒考慮過裴閣老會不喜歡這個禮物的可能性。
畢竟是他依著裴閣老心意送上去的禮物,怎么會不喜歡呢
等人走后,衛柏倒是起了好奇心
“主子覺得楊鞍會給主子送上什么”
瞧楊鞍的模樣,好像是篤定主子一定會喜歡一樣。
衛柏覺得有點好笑,且不說自家主子權勢在握,想要什么得不到便是主子的脾性,他根本沒什么身外物的渴求。
這么多年,主子想要的也就只有一個姜姑娘。
驀然,衛柏嘴角的幅度一僵。
裴初慍也站了起來,衛柏只覺得四周氣壓在一剎間冷下來,許久,又仿佛只是一個呼吸
“她在哪兒”
簡短的幾個字,主子壓根沒提起姜姑娘,但衛柏就是知道主子在問誰。
衛柏額頭冷汗掉了下來,他不敢擦,立即應聲“屬下這就去查”
轉身離開后,衛柏在心底恨死楊鞍了。
蠢貨
姜姑娘是他能動的人么
主子要真的只想睡人,還需要他楊鞍來操心不成
干的蠢事卻要他來收拾爛攤子,楊鞍最好祈禱這件事風平浪靜地過去,否則他事后非要楊鞍不死也要脫層皮
裴初慍看都未看他,直接出了趙府給他準備的院子,徑直越過他走向楊鞍口中的客院,衛柏心中叫糟,一邊吩咐人去查姜姑娘的下落,一邊趕緊小跑跟上主子。
客院被推開,內里靜得落針可聞。
衛柏一踏進來,就覺得不好,今日趙府設宴,這種情況客院不可能會不安排下人,畢竟客人如果是不慎濕了衣裳或是什么,總是要用到客院的。
但這里安靜得有點不同尋常,讓衛柏覺得頭皮發麻,他仿佛被釘在原地,不敢再往前踏近一步。
只有裴初慍在往前走,他臉上淡然之色褪盡,眼底是令人望而生畏的寒意,在推開臥室的門前,他陡然停住腳步。
內里傳來輕微的聲響,是難耐下的輕呻和痛苦。
簡短的兩聲,又被人刻意咽下,饒是如此,也足夠叫人想入非非。
裴初慍閉了閉眼,他有一刻不敢想里面的情景。
里面沒有傳來哭聲,但他卻仿佛聽得清,她在哭,哭得很兇,叫他也無端得好像心臟在一剎間被攥緊。
許久,或許又只是一剎。
他轉頭,看向停在院外沒敢進來的衛柏,眼底情緒仿佛平靜,聲音卻一寸寸冰寒,讓人只覺得一股涼意從脊骨爬上蔓延
“找到楊鞍”
“廢了他。”
衛柏愕然,抬頭對上主子的視線,和他簡簡單單的命令一樣,平靜得令人森寒,衛柏呼吸不由得一緊,陡然噤聲。
他深埋下頭
“屬下遵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