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支都拿著。”
商販喜笑顏開地接過錢“二位客人下次再來”
說是集會,其實只是熱鬧了一點,姜姒妗沒有再逛下去的心思,帶著安玲轉道去了萬安寺外的池塘邊,安玲見她這模樣,有點不解
“姑娘怎么了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姜姒妗不著痕跡地抿了抿唇,低聲道“沒什么。”
她只是在想那對姑娘的對話,她如果沒有聽錯,那位女子應該是說裴初慍被宣入了皇宮。
皇宮
姜姒妗杏眸中閃過迷惘。
對于她來說,皇宮這個詞離得她太遠太遠,仿佛遙不可及,以至于她一下子就意識到她和裴初慍之間的差距,即使裴初慍如今也許有點落魄,卻也絕對是她高攀不起的人。
某些隱晦的少女懷春的情愫在這一刻還未見天日的時候仿佛被潑了一盆冷水,陡然熄滅下來。
姜姒妗安靜地眺望遠方,池塘連著荷花似乎開到了天邊,遙不可及的距離,猶如鴻溝。
她整個人忽然有點蔫吧下來。
安玲不解一個人剛才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這樣了
她納悶地問了出來,而姜姒妗只是輕咬了咬唇,低聲細語
“我只是在想,京城是個人杰地靈的好地方。”
那樣矜貴的人,也只有京城這樣出身的世家才有底蘊養出來。
姜姒妗沒有了玩鬧的心思,準備啟程回府,姜姒妗不知道在她轉身的時候,悄無聲息的竹林中有人在默默地看著她離去背影。
眸色沉沉,卻一言不發。
姜姒妗沒想到一回府就得了個好消息
“真的問題解決了”
姜安昃忙碌了數日,臉上終于帶了笑,對姜姒妗的提問,也是點頭“對啊,買家又重新簽訂了契約。”
姜姒妗不由得有點好奇,怎么聽爹爹的話,這個買家和之前好像是同一個人
她疑惑,便也坦誠地問了出來
“爹不是說,買家出事了么”
話落,就見姜安昃臉色沉重了一點,許久,他有點唏噓地嘆了口氣“是出事了。”
姜姒妗“啊”了一聲,杏眸中都是不解,買家出事了,怎么還能簽合同
姜安昃見她懵懂的樣子,低笑了一聲,也知道在京城的事情還未辦完,短時間內回不來衢州,怕她不小心犯了忌諱,想了想,還是將一些事情告訴了她
“淼淼知不知道京城裴氏”
姜姒妗顫了顫杏
眸,一聽到裴氏,她就下意識地想到那個白衣少年,她抿了抿唇,拉回了理智,才一點點記起曾經娘親和她說的話,她輕聲說
“爹說的是頌安侯府么”
按理說,她一個深在閨閣的姑娘,又遠在衢州,什么京城裴府、頌安侯府都離她很遠,她本不應該知曉的。
但誰讓頌安侯府權勢滔天,哪怕是她,也聽說過些許關于頌安侯府的事情。
只聽說這頌安侯府的權勢很重,和衛氏聯姻后,朝堂中居然有大半的臣子都是他裴氏的門下子弟,朝堂外更是只聞頌安侯,而不知圣上。
這都是傳言。
但姜姒妗聽說這些話時,她就覺得有點不好,她不動朝堂的事情,只拿他們姜家來說,她爹絕不會讓底下管事的權利能夠和他相提并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