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妗得知頌安侯府有人前來,也只是一愣,隨即想起那日裴初慍的態度,她勉強地扯了扯唇
“讓他進來。”
很快,有人領著衛柏進來。
姜姒妗低下頭,她掩住眸中情緒,輕聲問“只有你一人么”
話落,眾人都清楚她在問誰。
她再努力強撐,也是失魂落魄得過于明顯,那雙杏眸中藏不住一點情緒,衛柏一個外人都看得出她的心意,他不由得費解
“姑娘對我家主子既然并不是無意,何故一而再地拒絕我家主子”
說句難聽的,要不是主子自個看重了,憑借姜姒妗的家世,再攀高枝都攀不到頌安侯府。
她若是高門貴族,自家主子是落魄門第,有嫌貧愛富的念頭也就罷了,偏偏不是這樣,論身世相貌,衛柏自認侯爺絕對配得上她,她又對侯爺有意,這難道不該是一門好親事么
衛柏沒聽見過她和主子的對話,不知道她有婚約在身,不由得納悶,許久,他皺眉問
“不知姑娘在猶豫什么”
頓了頓,衛柏遲疑道“難道姑娘是擔憂主子不會明媒正娶”
衛柏只能這樣猜測,畢竟兩家家世的確是天差地別,說得難聽點,侯爺府中妾室都不一定會要門檻這么低的。
衛柏本身就是出門衛氏,高門之地,姜家在他眼中的確是小門小戶。
姜姒妗卻被他這一聲說懵了。
明媒正娶
她腦海中有片刻清晰,
倏然恍惚,是啊,她只看得見兩人是否對彼此有情誼,卻一時忘了門第有別。
橫在兩人間,還有門當戶對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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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矯情得似乎早了一點。
姜姒妗僵硬了許久,才艱難地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喉間堵得她說不出話。
佳人不由自主地落淚,室內一陣慌亂,衛柏難得有點心虛,他不自在道
“我家主子不是這樣的人。”
但衛柏也不敢替主子作保,畢竟兩人間差得的確太多了。
他甚至有點不著痕跡地想該不是主子想納人家為妾,兩人才談崩了吧
否則,郎有情妾有意的,沒有理由啊。
室內一片混亂,姜姒妗別過臉擦干凈了臉,安玲怒瞪衛柏,衛柏啞聲了片刻,最終還是在一片慌亂中告辭。
在衛柏眼中,嫡庶有別,妾室是上不得臺面的,姜姒妗再是出身商戶,也是良家女子,人家不想做妾也是情有可原。
衛柏隱約意識到自己把事情辦砸了。
他回到侯府后,就聽說主子要找他,衛柏立刻收斂心神,去了書房。
書房內一片安靜。
裴初慍瞥了一眼衛柏有點心虛的神色,冷淡地問
“你去哪兒了”
衛柏有一瞬間啞聲,但他不敢隱瞞,生怕自己惹了禍事,連忙將在姜家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衛柏和裴初慍名義是主仆,但到底他姓衛,他猶豫了一下,才低聲遲疑道
“主子,人家到底是良家女子,您不能強迫人家做妾。”
裴初慍倏然皺緊了眉頭。
他有片刻的懵。
做妾
他什么時候讓姜姒妗做妾了
但不等他反駁衛柏,他忽然意識到一件事,他讓姜姒妗留下來,那么他內心深處到底是希望姜姒妗以什么身份留下來
他好像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