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柏云晚意的番外
衢州有什么好地方
其實有挺多,但云晚意一時卻是想不起那么多,在衛柏話落后,她腦海中唯一蹦出來的就是煙雨樓。
那是江南有名的酒樓。
翌日,云晚意出現在了城主府門口,她沒有下馬車,城主府門前也偶爾有來往行人,她不想成為別人的茶后談資。
有人敲了敲馬車的門框,云晚意從內里掀開提花簾,暖陽落在她身上,將她眉眼照得清晰,她喜歡穿一些亮色的衣裳,但身份擺在那里,不許她出彩,便只能費盡心思,她穿著素白的蘇錦裙,但上面卻是繡著怒放的紅梅,她肌膚本就白皙,強烈的色彩對比使得紅的更紅,白的更白,也顯得她冰肌玉骨,靈動嬌俏。
引得有人視線膠著在她身上,久久不能離去。
片刻,衛柏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不知怎么地忽然冒出一個念頭她今日好像特意裝扮了一番。
略施粉黛,白凈的雙頰添了一層若有似無的胭脂,如宣紙上暈開的一抹淺淡粉黛,燦若春桃,眸色卻是清透。
被瞧得仔細的某人偏了偏頭,低聲道“你要走著去”
她來得不早,如今都是巳時過半,將要午時了,而煙雨樓和城主府離得可不算近,憑他一雙腿腳走過去少不得要費很多時間,想至此,云晚意不由得有點悶聲
“你根本不誠心。”
衛柏沒曾想,他一句話都沒說呢,就率先落得了一堆埋怨。
他輕瞇了瞇眼眸,不動聲色地問
“會騎馬么”
云晚意瞥了他一眼,沒懂他的意思,只當他是要準備騎馬去煙雨樓,直言道“衢州城坊市內不許縱馬。”
她沒回答衛柏的問題,其實她是會的。
良駒素來精貴,姜家曾養過一匹好馬,是和西北那邊做生意時交換而來的,她和表姐都新奇地特意學過,但騎馬容易磨得腿根疼,最初時很難熬,尤其表姐又不許出門,表姐沒多久就放棄了,倒是便宜她。
她不能說擅長,但會是肯定會的。
衛柏的位置看不清車廂內的情況,云晚意輕捏了捏手帕,她其實是有點遲疑的。
真的是衛柏么
她從不吝嗇懷疑權貴的見多識廣,衛柏來自京城,他見過的紅顏會有多少云晚意不知道,但她很清楚一件事,當他位高權重時,所見所識都不會簡單,底下的人會拼命地呈現給他。
所以,云晚意有理由相信衛柏是見過許多世面的人。
這樣的人不會輕易被她勾搭。
是勾搭。
云晚意格外坦誠,她沒有給自己扯什么遮羞布,她就是這么不清醒的人,也是這么不自量力的人,她喜歡錦衣華服,喜歡榮華富貴,她不想被隨意決定婚事,不想留在衢州,被“孝”字擺布。
她今年已經及笄了。
云母在她面前不知提起幾次婚事,都被她
敷衍過去,她今年會數次前往姨母家借住,未必沒有逃避婚事的想法。
她很清楚,云母對兩位兄長的在意,她的婚事如果落在云母手中,勢必會成為兩位兄長日后的助力。
但云晚意不愿。
她人生的意義不應該只是給兩位兄長添彩。
煩心事難與人言,姨母和娘親再如何也是親姐妹,她很難和任何人說清她的情緒。
她只能一個人消化。
云晚意想起她在鐘鳴寺許的愿望,她說她想得償所愿。
恰在這時,衛柏出現在她面前,甚至讓她產生一種老天也想讓她抓住這次機會的想法。
云晚意也知道這個想法說到底是自己給自己找的借口。
她想,她也許就是愛慕虛榮。
所有思緒都在一剎間,云晚意沒錯過衛柏勾了下唇,他似乎想說點什么,最終只簡單說了句
“你前面帶路。”
見女子仍有點悶悶不樂,衛柏才不緊不慢地添了句“不會餓著你的。”
她“啪”一下放下提花簾,隨后,車廂內傳出讓馬夫去煙雨樓的命令聲,透著些許情緒,衛柏退后了一步,讓馬車能夠有位置調頭。
隨后,城主府出來一輛簡單低調的馬車,不緊不慢地跟在前方那輛馬車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