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沈翰墨不耐煩地收到了好幾通來自沈長亭的來電。
他沒耐心接起,干脆將電話掛斷關機,很快,許蔚的手機鈴聲也一并響起。
他索性讓許蔚將手機也一并交出,直接將對方的電話全部掐斷。
關機了以后,世界全部清凈下來了。
沈翰墨始終扣著他的手腕,明明已經坐在車上了,就好像他隨時會開車門逃跑一樣。
許蔚一動不敢動,怕惹怒了沈翰墨這頭吃人不吐骨頭的老虎。他也不知道沈翰墨究竟要將他帶到什么樣的地方。
在他們兩個人剛剛到了甲板上面,風聲那么大,許蔚在那一刻以為沈翰墨要按著他的脖子和腦袋,將他給推到海里面喂鯊魚。
南城有鯊魚嗎至少他在新聞上面沒有見過。
可是海水那么冰那么深,現在又是12月末的寒冬,他根本不會游泳,如果他落入海水里面,很可能在劫難逃。
許蔚已經做好了會死的準備。
到時候沈翰墨有一百種辦法可以脫罪。
他可以說是他不小心落水了,也可以說他因為在工作上面情緒不夠高漲,時常感到工作的壓力巨大,在今天這樣特殊的日子里選擇了自殺。
沈長亭可能會幫助他,但是在沒有絕對人證的情況下,警方也無法確定就是沈翰墨殺了人。
許蔚想了很多。從一開始他們兩個人在地鐵上面碰見,就是一個錯誤的開始。
他從來沒想過沈翰墨會喜歡上女裝的他。
也從來沒想過,沈翰墨居然會用情這么深。
他們兩個人注定不會在一起。無論是他也好,沈翰墨也好,他們兩個人都是徹頭徹尾的喜歡女人的直男。
如若不然,沈翰墨也不會對女裝的他一見鐘情了。
望向窗外,許蔚并沒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放松,腦海里又開始在回憶剛剛在衛生間里面的一幕幕。
沈翰墨用那么憎惡的眼神看著他。仿佛已經用眼神凌遲了他一百遍,一千遍,一萬遍。
他會不會被他帶到什么深山老林里面去活埋
讓他死得悄無聲息,沒有蹤跡連他的家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沈翰墨的手段那么多,關于他的說法也有不少,沈翰墨總是和沈長亭為敵,他們兩個人勢均力敵。
許蔚的手機已經被沒收了,唯一的求助希望也已經沒有了。
最后,他沒有被帶去什么深山老林。而是來到了一家造型店。
從車上一把將他拽了下來,沈翰墨再次強硬地拉著他下了車,一路帶到造型店深處。
資深造型顧問走過來,看到他們這奇怪的組合,笑著問道“沈總今天來有什么需要嗎”
該店是和沈氏集團有合作的專用造型設計店,也會對外開放,來做造型的人非富即貴。
平時沈翰墨也會來這里打理造型,資深造型顧問和他早就已經熟悉。
沈翰墨直接讓對方給許蔚化妝,只不過要做的不是什么男人的妝扮,而是女人的妝容。
許蔚聽后渾身一顫。
資深造型顧問也露出了奇怪的表情“要化女人的妝容是為這位先生嗎”
沈翰墨皺著眉,已經露出了明顯不耐煩的神色“是我說的還不夠明顯嗎”
資深造型顧問只能訕笑“不,您說的已經很明顯了,是我有點貿然了。”
這種奇怪的要求還是第一次見,當然世俗也有跨性別者,但是在國內這樣特殊的環境之下,很多人都不愿意暴露自己的癖好。
那會被當成怪胎和異類來看。
資深化妝顧問也不確定許蔚是不是這種跨性別者,他身著西裝,身材板正瘦削,臉型秀氣,皮膚白皙,生得挺俊氣。
她看許蔚的樣子好像不情不愿,至少這對于一個男人來說,根本就是一種無可磨滅的侮辱。
除非對方根本就不是一個男人。
可是不管從他的裝扮,還是他的喉結來看,他都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男人。
資深造型顧問沒了辦法,只能按照沈翰墨的說法照辦。
她拿來了全套的化妝包。里面應有盡有,從妝前乳到粉底液什么都有。
許蔚的臉明顯充滿了抗拒。看著沈翰墨的眼神突然帶了一些憎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