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陰影擋住了陸沉身前射來的夕陽光輝。
陸沉睜開眼,就看見了那個平日里習慣性流露出驕傲冷漠的臉蛋。
“我覺得你應該學會勤勞。”
婢女小葵微微仰著頭,居高臨下說道:“你現在這樣未免太懶了一點。”
陸沉重新閉上眼,平靜道:“我是個馬夫。”
“天天睡覺的馬夫?”
婢女小葵略帶譏諷地問道。
這些天里她自然觀察過陸沉很久,所以知道很多事情。
陸沉說道:“只要能帶好路,自然就是稱職的馬夫。”
小葵想反駁,但是發現似乎對方又說的沒錯,一時語塞,最后只能氣憤離去。
臨走時還氣呼呼丟了一袋子銀兩,陸沉拿起袋子,才知道原來這小丫頭是來送報酬的。
陸沉轉過頭望著這小丫頭的婀娜身姿,與臉蛋實在是很不相符。
他心想若是她把眉宇間常年高高在上養成的冷傲神情收起來,再把臉上那張粗糙面具弄得再精致一點,或許真能騙過很多人。
想到這里,他突然有些心疼馬車里的那位“大小姐”,被逼了這么多天都只能待在馬車里,實在都是在做些無用功。
因為這種偷梁換柱的把戲估計連那位漢子劉猛幾天相處下來都已經識破,更何況是其他人。
以往陸沉看事只看天下,哪怕是上輩子也一直是入世即巔峰,因身處高峰,所以從未在意過腳底下的風流涌動。
只是這一次入世,學著蘇安臨行前交代過的話語,在泥塘之中翻滾,卻沒想到又是一種不同的滋味。
雖然不如何驚天動地,但也別有一番韻味。
陸沉手掌向上,輕輕拋了拋那袋銀子。
當馬夫與護衛其實有很大的差距,至少對陸沉來說是如此。
最簡單的一個區別便是馬夫不用負責他們的性命安全,這對陸沉來說是一個很省事的問題。
只是他拿起了這袋銀子,似乎就又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
雖說如今已經是大唐盛世,但世道依然不太平,北地荒瘠,自然賊寇更多,
一行人南行途中經過無數荒山,自然就免不了遇見一大群山賊匪寇。
只是這些對手對劉猛與常無來說不值一提,少數不要命的都被劉猛一拳捶碎了腦袋,多數都是頭領直接被常五袖中飛劍洞穿腦袋,然后剩下的烏合之眾便鳥獸作散,四處逃跑。
沒有造成絲毫阻礙。
在經過了一個月的旅途之后,眾人臨近了小瓶州的邊界地段。
眼前,有一座巍峨大山仿佛橫空出現在他們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