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苗有著出乎所以的恭敬,點頭說道:“宗門令上被追捕的男人就是他,另外他叫陸沉。”
男子微微抬了抬眼皮,有些驚訝,問道:“是劍閣那個陸沉?”
紅衣女子說道:“沒錯。”
“有趣,真有趣,看來寒云宗這次倒是要吃個大虧。”
儒衫男子感慨了句,突然輕輕跺腳,一股無形漣漪籠罩了整座閣樓。
從樓里面看,外面一覽無余。
從樓外面看,內里卻沒有絲毫生機。
不到幾個呼吸,就有一道虛無縹緲的淡淡黑影在他們眼前一掠而過,眨眼已經是百米。
中年男子看見這一幕,沉默了會,說道:“這次你是認真的?”
陸苗面對此人似乎遠比自己的師父要親近許多,認真說道:“從我修道之時,唯一的目標便是此生不受人束縛,若是這次就連劍閣掌門的親傳弟子也敗了...”
紅衣女子眼神中破天荒出現一絲迷茫神色,半響后煙消云散,堅定說道:“那我也愿意魚死網破。”
中年男人柔聲問道:“可是不是太快了點?”
“您可知道我為何今日還站在這里?”
陸苗望著遠處,冷笑道:“不同于以往的威逼利誘,這次我師父前幾日徹底跟我攤牌,要我做他的雙修鼎爐,不然就威脅讓我這次去不了書院。”
紅衣女子嘴角微翹,說不出的輕蔑嘲諷,“我其實不驚訝,因為我很早就看清楚了他是個什么樣的東西,所以我假裝答應了他,說這次事后履行承諾,然后我緊接著又去找了宗主,結果白師叔猜怎么樣?”
女子雙拳緊握,說道:“結果他們都是一路貨色,司徒莫窺覷我的身子,那個老家伙更狠,竟然還想分走我的道運,問我是不是處子,甚至要我當他表面上的養女,呵呵,我就納悶了,他們也不怕自己的那張老臉沒地方擱?”
陸苗從小便被所有人當作是修道有望的天之驕女,又是著世間一等大派寒云宗作為靠山,想來肯定是順風順水,可一路走來誰又能知道這些年來的勾心斗角,以及里面的曲折骯臟?
兩鬢斑白的中年男子眼神中帶著憐憫,緩緩說道:“你生來二十年來命運坎坷多難,但只要能夠撐過去,自然便能得貴人相助,苦盡甘來。”
陸苗微微垂下眼簾,苦澀一笑。
若是其余人說出這種風涼話,陸苗心情好只會將對方打個重傷,可若是心情不好,必然會當場打爛對方的氣海,讓他生不如死。
只是眼前這人不同,或者說整個寒云宗,她陸苗只信任此人,其中帶著由衷的敬佩。
中年男人突然問道:“你放心嗎?”
陸苗搖頭道:“這是陸沉答應我的事情,若是他死了,我只會推得干干凈凈,因為本來就是我暗中給司徒莫發的密信,他生平最疼愛林城,所以一定會來,而在這里有您遮掩天機,才不會被其他人發現。”
中年男人微微瞇了瞇眼,沒有說話。
陸苗破天荒有些坐立不安,說道:“是不是我太冷血了?”
“其實你已經做的足夠好了。”
在整個寒云宗身份極為特殊的男人笑了笑,繼續道:“我這個酸秀才只是有點迂腐,所以有些心緒波瀾,不必在意,古人說的好,如人飲水,冷暖只有自知,卻永遠無法感同身受,所以你其實比我要強很多。”
陸苗連忙彎腰作揖,認真說道:“不敢。”
這兩個字陸苗說的極為心悅誠服。
儒家之內尤其以書院為主,從不以境界高低判斷什么東西,而是以心為鏡證自身滅心魔,所以有關于所以類似于境界之分,遠遠沒有道教以及劍修來的簡單明了。
踏足三境之一的儒家小圣境便可為“小有成就。”
而寒云宗很久之前有一位籍籍無名的儒生,數十年如一日的讀書修心,厚積薄發,終于在某一日之內證心自問,連破數道心魔關隘,一舉成為了世間最為強大的修行者之一。
當時整座峰巔之上烏云密布,電閃雷鳴,只有一位灰色長衫的年輕人在高聲朗讀儒家經典。
一字一句,不慌不忙,天威之下,那位鋒芒內斂的男人說不出的風流寫意。
而這個人有個不錯的名字,叫做白落帝。
也就是她眼前的這個男人。
...
在遠離高大閣樓的某處寬闊石地前。
陸沉轉頭回望,他的背后憑空出現了一位高大老者s